劉曦光對著肖總管拱手,“總管大人叫住在下,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哪裡是什麼交代不交代?”肖雲笑著擺手,“陛下有請,請大人去禦書房一趟。”
劉曦光頓了頓,對肖總管道謝,然後去了禦書房。
說實話,這竟然是在劉曦光醒過來了之後兩人第一次單獨的見面。不,也許不是單獨呢。禦書房那樣的重地,誰知道安迪裡是不是還要什麼人在監督著,或者,其實長君叫過去的人,不是隻有自己?
劉曦光一路胡亂想著,竟然有幾分心亂如麻起來。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困難又不困難,陌生又不陌生。走到禦書房門前的時候竟然不敢進去。
門口有著丫鬟和護衛守著,劉曦光左右一看,就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章緋的手筆,在章緋接手了皇宮的禁衛軍之後,皇宮的嚴密程度就在上了幾個檔次,不過讓人更加不敢相信的就是這一切都是出自女人之手,還是出自一個懷有身孕八個月的女人之手。
不過將這些都搞定了之後,這個一向要強的女人也不得不休息了。章緋的住處雖然是在皇宮裡的,不過這個人還是喜歡到丞相府裡來住著。她說這是長君小的時候生活的地方,她要好好的住個夠。
長君對章緋是很愛護的,因為這是一個失去了養母兼師傅的陳盈珊,失去了孩子父親何明的孤單女人。所以現在的丞相府裡裝了不少的小孩子玩意兒。雖然孩子還沒有出生,不要說什麼洗三禮,長君甚至連抓周禮都開始準備了起來。
“是劉大人啊。”一個丫鬟脆生生的問道,“劉大人來了,要稟報麼?”
另外一個丫鬟就笑,“稟報什麼呀?”然後就將禦書房的門輕輕開啟了一扇,“劉大人進去吧,陛下等候多時了。”
陛下,是了。現在的長君已經是陛下了。雖然她一直只自稱為孤,表示上頭還有人,但是誰不知道她就是這個萬神國的最高領導者呢?
劉曦光跨步進去,門在身後被關上,禦書房的一種和緩大氣的氣勢磅礴而來。
雖然是在大白天的,但是長君還是在禦書房裡點了不少的蠟燭。房間裡很光亮,也很空曠,但是沒有人。只有一面正對著大門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堆的奏摺。
“啊,你來了?”
諸葛長君已經換了一身的衣服,將龍袍退下,換上了一身金紅色的曳地長裙。上面是金線秀成的龍形花紋。剛剛在大殿上一絲不茍的發型被拆開,隨便垂在腦後。彷彿剛在在大殿上聲勢奪人的女子不是眼前的人一樣。
“漂亮麼?秀坊新做出來的朝服,以後我就穿著這一身上朝啦。”長君笑起來,臉上的笑容蕩漾成一片花一樣讓人感到驚訝的美豔。
“陛下。”劉曦光躬身,對著長君行禮。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者是他其實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竟然不受控制的做出來了。
長君前進的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淺淡了不少。
“曦光,你怎麼啦?”長君不是一個蠢的,只是有一些對感情的反應遲鈍,不,應該是對自己的感情的反應遲鈍,她能夠清晰的發現齊寒對平素央的感情,卻無法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和劉曦光相處。
而劉曦光忽然而來的這種生疏忽然就讓她覺得手足無措起來。
“為什麼要這樣呢?這裡沒有別人,這裡也不是朝廷上,你大可以直接叫我長君啊。我還是長君啊,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劉曦光抬起頭來,卻見到長君紅了眼眶,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彷彿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在哭出來一樣,愣愣的看著自己。
劉曦光收起禮儀,輕輕嘆氣,“長君。”
長君卻是像一個忽然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三兩步就沖上來,雙手掛在了劉曦光的脖子上,“我以為,連你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