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害怕我會迷路。”長君搖搖頭，“如果你要去，我是不會帶你的，你就自己去。”

“自己去就自己去。哼，我還不相信你能甩了我。”章緋癟嘴，星星一樣閃爍的眸子帶著一絲狡黠。

長君自然看見了，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還沒有到半夜，等一波巡邏的人從帳篷外一過，兩道身形差不多的影子就閃了出去。兩道身形不分先後就差不多到了軍營之外。長君逃出軍營的步伐很熟練了，所以其中根本不需要她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在心裡一邊琢磨著身後跟上的小孩到底有多麼大的本事，一邊又想著待會會見到怎麼樣的齊陽和齊寒。

出了城，長君在郊外站著等了等。畢竟她不可能真的放下小孩不管。就算是給陳盈珊面子也好，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孩也好。總之是不可能將小孩丟在這裡的。

不過讓小孩跟著去那也是不可能的。她今天要搞清楚的事情還有些多，興許還會暴走，或者虎口鬼關會很危險，總是她不可能在那邊還有時間來顧忌小孩。將小孩置於這麼危險的場景裡雖然是可以考驗小孩到底有些什麼本領，不過長君自問不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等了大約有一刻鐘的功夫，總算見到了小孩溜達過來。章緋看到長君的時候眼神一亮，巴巴的就跑了過來站在她身邊。

“我們要怎麼去？坐那隻白色的大鳥麼？”

“不。”長君抽出自己身上的劍，輕輕一揮，流光劃破黑布，露出本來的樣子來。

“啊，這就是流光啊！”章緋眼眸再一亮，在每一月光的晚上顯得特別明顯。

“是。”

“好漂亮啊！我能試一試麼？”

“很抱歉，不能。”

章緋也不失望，摸了摸鼻子回歸正題上來，“那我們怎麼去呢？”

“那隻鳥叫做白雪。”長君不回答她，將流光放出去，身形一動就跨了上去，“還有一件事，是我去，你不去。”

說罷，那到淺色的藍光就消失在了天際。章緋那句等等我，我還沒有上去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只能被自己吞了下去。

她眼眸帶笑，看著長君離開的方向，“哎呀，我原本還放心不下你，沒想到你竟然放心不下我。好吧，那我就留下吧。”說著，哼著小曲就再一次溜進了軍營裡，比出來的時候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長君那邊卻半點不順利，行路了一半就給人攔下來了，攔路的不是別人，正是空惜靈。

空惜靈清冷又豔麗的臉蛋上寫著不贊同，彷彿這八年的時光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絲半毫的痕跡。長君訕笑一聲，跟著她降落下來。

“陛下，為師是如何說的，陛下可還記得？”

“哦——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輕易動用流光。”長君摸摸頭，然後小狗一樣撲上去，就差一隻狗尾巴，“師傅師傅你怎麼現在才來，可想死灼華了！”

空惜靈眼神微微柔軟了一下，然後很快嚴肅起來，彷彿那一次柔軟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不要岔開話題，你動用了流光多少次？上頭下的禁制已經完全被破壞了。”

長君搖晃的狗尾巴忽然一停，就直接夾在了兩腿間，“師傅……”

“說實話。”空惜靈也有些頭疼，自從小孩越來越大，身上的王氣越來越重，受到紫微星庇護的人已經不能再想小時候那樣，被自己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了。可是小孩依舊還是小孩，還是一個有思想的小孩，已經學會了隱瞞不讓人擔心。

“也，也沒有多少次。”長君掰著手指算了算，然後抬起頭對著空惜靈露齒一笑，“灼華不記得了。”

“……”

“不過師傅你別擔心，有人給了我這個讓我帶著，可以緩解灼華心頭的暴虐脾氣緩解流光的戾氣。”長君急忙改口，將兲淚從懷裡掏出了，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空惜靈。

“灼華覺得這個東西有些用處，但是卻不曉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空惜靈眼眸細小的一縮，一把搶過長君手上的兲淚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只有這個？還有沒有什麼？”

長君一愣，又將那小盒子拿出來，“還有這個……”

空惜靈臉色稍緩，將兲淚裝進去關好才交給長君。不過看長君一臉懵懂的樣子又是一陣後怕，“你可曉得這是什麼？”

“兲淚？”

空惜靈微微吐了一口氣，“這是兲淚的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