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長君,你的傷都好了麼?”
“說起這個,我們之間還有兩支箭的賬沒有算。”
“咦,你知道?”
長君笑笑,卻並不多言。那射到自己背上的兩劍雖然疼是疼,卻避開了要害,還幫自己壓下去不少暴虐的情緒。原本靠近劉曦光,那些殺意就丟下了。但這一次怕是因為流光沾了過多的鮮血,而長君又消耗過度,心理還是有些煩躁的。
當然,她不是憑藉著這個判斷是陳盈珊射的箭,只是因為這兩支箭射過來的力度至少在戰場之外了。她不確定戰場之外還有人這麼有能力能射這麼遠的箭,也不曉得是誰射的,不過今天齊陽說了那半個月之後,她大概就猜到了。
“啊,你炸我。”章緋一愣,然後嘟嘴,看起來很可愛。也有一點低落,不過這個孩子性格似乎有些自來熟和樂天派,沒有等長君開口,她又抬起來頭,比手畫腳,“原本是應該有三支箭的,不過太遠了我準頭不行,只射中了一個南蠻人。”
“……”
“不過你的身體恢複得真的好好啊。”章緋砸砸嘴,眼神裡有些羨慕,“那可是師傅的箭誒,竟然只用了半個月就恢複了。”
“哦,是你師傅手下留情了。”
“哈,我就說嘛,否則以師傅的能力,應當將你和你抱著的人串成串的!”
“哦。我應該感謝你師傅。”
“不用不用,師傅她一向這麼仁慈。”
長君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心滿意足的章緋,將視線轉移到陳盈珊身上去,“所以你讓我來是什麼個意思?”
“咦,師傅不是說了麼,打仗啊。”
“陳盈珊。”長君不理那小孩,只看著陳盈珊。陳盈珊似乎動了動,眉毛上挑,眼角彎起來。
“託孤。”
長君沒想到才不過八年不見,陳盈珊的聲音啞了不止一個程度,不過兩個字說出來,幾乎讓人聽得難受先要將她的嘴堵住。
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什麼之後,她手一指,正對著章緋,“託孤?她?”
“啊?託孤?我?”章緋也吃了一驚,抬起手來指著自己的鼻子,看著陳盈珊。
“不是啊,師傅,這件事我們之前沒有商量過啊。”
陳盈珊笑著看了看章緋,拉了拉她。章緋順從的蹲下來,看起來十分的乖巧,“師傅,你是不是嫌棄章緋有些吵啊,所以才這樣說的?那我以後保證都不鬧了。”
長君看著章緋,又看了看陳盈珊。忽然就曉得為什麼這個人雖然明面上是隱居了,然而還是不甘寂寞的遊走在外。只是因為她收了一個徒弟。
長君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章緋,這個女孩長得漆皮嫩肉,不像是吃苦的人。不曉得陳盈珊教了她些什麼。
“我參加這一次的戰爭,你替我帶著章緋。”
長君有一些恍惚,看著陳盈珊定定看著自己的眼眸。’
裡面沒有什麼波瀾壯闊,但是卻帶著一絲滿足和解脫。
花樓,花樓死在了南蠻的入侵戰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