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下意識的就想要闖進去,不過一步跨出,卻忽然被一股阻力制止了。轉過頭來的時候正好和小孩視線撞在了一起。
小孩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有看到那個一閃而逝的人,此刻只是疑惑的看著長君。長君心裡緩緩平靜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在小孩腦袋上揉了揉。
“四弟看見什麼了麼?”
“嗯,看見了三姐。”諸葛真一臉天真,也不介意腦門上那一隻手,臉上的笑容也很讓人覺得安心和溫暖。
“在裡面麼?”長君指了指那棟閣樓,對前來拉自己要把自己往裡拉的人瞪了一眼,將人給嚇回去。
諸葛真也不在意那個被長君嚇回去的女人是不是對著這邊啐了兩口,他對著長君笑著點頭,“嗯,和三姐好像啊。”
“有多像?”
諸葛真臉上的疑惑似乎更加清晰了起來,帶著一抹不屬於他這個年齡階段的天真,“很像。幾乎讓人以為那就是三姐。”
長君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只好繼續拉著小孩,“嗯,你知道那不是三姐就行樂,我們走吧。”
“三姐不進去看看麼?”
“看誰?哦。不去看。不過是長得像罷了。也沒有什麼可以看的。”長君這麼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諸葛真離開了這裡。
不過,以長君的性子,不去看是不可能的,說是好奇也好,說是心裡不舒服也罷。總之她是會去看的,但是絕對不是現在帶著這麼一個小孩子進去青樓,而且她也沒有打算來一個女扮男裝或者光明正大的進去。她更傾向於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摸摸的跑過來。
女人在樓閣上看著一高一低兩人離開,轉過身去,“就是她麼?”
“還滿意麼?”說話的聲音雌雄不分,低沉又空靈。
女人手中把玩著一個羊脂玉的拇指茶杯,瑩瑩白玉的手指陪著這樣的羊脂玉竟然出奇的好看。聞言,她抬起眼眸冷冷的掃了那人一眼。那人裹著一身黑衣,不知是何種材質,將人從頭到尾包裹在一起,分不清男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紅的房間看起來奢靡極了,彌漫著一種曖昧的氣氛。那黑衣對那個一身紅衣的女人不屑又冰冷的聲音沒有半點反應,反倒是輕輕笑了一聲,“我是什麼意思,相比紅嫣姑娘心裡是明白得很的。”
紅嫣擰著眉頭,冷笑一聲,甩手就將手中的羊脂玉茶杯執在了地上,發出啪嗒的一聲脆響。那種毫不猶豫的感覺,彷彿她致在地上的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滾出去。”
“好,我滾。紅嫣姑娘,惱羞成怒對身體不好。”說著,黑衣發出一聲怪笑,竟然就這麼生生消失在了原地。也許不是消失,不過以紅嫣的能力無法感受出來他是如何離開的罷了。
紅嫣冷眼看著滿地的殘渣碎片,不知為何心裡氣憤難當,開口的聲音也失去了一份往日的空靈,“穗兒!進來!”
她捏著的手指有些掐進手掌的肉裡,生疼生疼。
長君僱了一輛馬車,報了丞相府的位置,就拉著諸葛真做了進去。不過她現在也有些有心無力,那個只露了半張臉一個轉身的人,竟然和自己像足了七分,實在是神奇得很的,讓人心裡像是被貓爪一樣的癢癢。她想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話,她有些想要畫花了她的臉。
這樣的感覺真是神奇,但是卻不能否認它是真實存在並且讓人想要忍不住去做的事情。長君撥出一口氣,又揉了諸葛真的腦袋一把,“回去之後你要保密,不可說今天去萬花閣看那個和我像的人去了,聽到了麼?”
諸葛真眯著眼睛看她,仔仔細細的把她的臉從頭到尾的掃了一遍,確定自己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憤怒才點點頭。也許有的人就是這樣的宿敵,就算是第一眼見到也不會産生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