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程大夫?”長君對著程頌哼哼,程頌不好意的摸了摸腦袋,“好歹還是有一些常識的。不過那些藥房是灼華給出來的麼?”
長君對此不置可否,但是正是因為這個人的一聲交換,長君才發現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於是她也不多說什麼,隊程頌的這個不好意思和大夫這件事也不多問了,直接就說,“你能搞到兩匹馬麼?我現在需要。”
程頌一愣,“你們要去哪裡麼?”
“嗯,去樓花鼓,很急。要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程頌沉吟了一下,“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天黑雖然還有一段時間——我這裡有一匹千裡馬,待會我將它放了,你們盡管用就是。”
長君見他不多問,笑了笑,拱手,“如此便多謝了。”
程頌搖搖手,臉上的笑容開壞了很多,“哪裡的話,如果當年不是你救了我,哪裡會有今天的相遇,你又上哪裡去借馬呢?”
長君聽了也笑,點頭道,“真是這個理。”
章緋在一邊瞪大了眼睛,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柳枝的芽抽得正歡,梢上的鳥兒鳴啼著,爭先恐後的炫耀自己的嗓子。迎春花在風中搖曳著,婀娜多姿的提醒著春天的到來。
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春回大地,河湖之中撒歡的鴨子“嘎嘎”的驕傲著自己最先知道春天的來到。
只是現在卻沒人理會他們,或者說沒人相信他們。
長君拂了拂自己的手臂,又把自己的衣服給裹緊了。
還是冬天的冷,雖然她知道這不過就是倒春寒。
有時候不知道這心到底是來自於肌膚的感知,還是來自於心上的痛覺。
城外新番的泥土還帶著草的香味,而這一個個蜷縮在泥土裡面的人影卻很難看出人型。
那些瘦骨嶙峋的裹著早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黑色大衣服,全身也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瘟疫而顫抖著。
飽經了風霜的手已經開裂,一道一道的口子,本來應該是鮮紅的,如今卻在瘟疫的折磨下成了幹褐色,細細看來不難看出來分明也是血黑色。
連哀聲遍野都沒有,這些個身患了瘟疫的人們連一句基本的“哼哼”的叫喚不出來。
甚至這些難民在抬頭看了長君一眼之後,就了無生機的低下了眼睛,這裡面竟然沒有要生存的掙紮。
風起清末,不知疲憊,歡脫地吹行過這片地方。
它卻不知道自己刮在這些已經心死的人心上,讓人是有多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