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軒這樣說的話,那裡頭的拒絕意思就很明顯了啊。不過總有人來臉皮子是厚的,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平笑柳看著諸葛軒笑道,語氣平淡得彷彿是在拉家常一樣的隨和又溫柔,“現在父皇身子不如以前了,朝廷上的事情還要你們兄弟二人多多擔待著一點的。”
諸葛軒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皇嫂。他對這個皇嫂最開始的時候的映像就一個,京城第一美人嘛,誰會沒有點映像呢?但是後來呢?後來還是在長君六歲生辰的時候,然後見到了這個人的嘴臉,就覺得怎麼這麼的惡心呢?
哦,也許當時也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不過這個人很不明智的和長君起了沖突,而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果果斷斷的站在長君的那一邊的,而站在那邊的後果就是這個和長君起了沖突的人就是該死的一方。
然後就是因為諸葛淩雲和平笑柳的婚姻。那不是一場幸福的婚姻,所以連帶著的,恨著夜鶯的諸葛軒自然和諸葛淩雲一樣對平笑柳跟沒有什麼好的看法了的。
諸葛淩雲還好說,至少兩人是夫妻。床頭打架還要床尾和呢。只是對平笑柳帶著一些偏見罷了,這麼久以來的相處之後,早早就沒有那麼大的隔閡了。
但是諸葛軒不一樣啊。
即便是不一樣的,現在看著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平笑柳,諸葛軒的禮儀和教養也讓他並不能在一瞬間就做出甩袖離開的舉動來的。
但是這個人的這句話聽起來可真是讓人覺得不舒服啊。
無論從哪裡聽來,都是一副以主人家的姿態在說話呢。諸葛淩雲和自己是兄弟,而父皇就他們兩位兒子。現在的皇位要麼就是給了諸葛淩雲要麼就是給了自己。
而諸葛淩雲是嫡長子,那麼給諸葛淩雲其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己之後最多被封為一個親王罷了。親王,那也不錯啊。
諸葛軒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人到底打的是怎麼樣的注意了。要讓自己兩兄弟不和麼?那真是打錯算盤了。這麼多年來難道她還沒有看出來麼?
諸葛軒在心裡嘖了一聲。到底這個人的這句話在心裡起到了怎麼樣的作用,也許只有他知道。
“這件事,就不勞煩皇嫂費心了。皇嫂現在只要管好自己的孩子就好。”
平笑柳笑著點頭往後退了一步,“二皇子說的是。”
諸葛軒手上的奏摺還沒有交上去,在桉臺上看到諸葛淩雲的時候不知道心裡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竟然沒有直接就行禮。諸葛淩雲看到他來了便笑著起來迎接。
“皇弟來了?啊,現在天天看奏摺真是讓人覺得頭昏腦漲的。煩人的很,真是想不通怎麼有這麼多的事情要做。”
諸葛軒很快就接了下去,也一起笑,“的確是啊,現在還沒有掌握權力呢就忙成了這個樣子,以後不知道還會變成什麼樣子。”
“說的正是這個道理,”諸葛淩雲讓人給諸葛軒搬來了凳子坐好,自己則是又回了桉臺上,問道,“懷南的摺子上來了麼”
諸葛軒搖頭,“還沒有呢。懷南的人現在是皇妹手裡的那個何禕長在管理。也不知道是不是仗著有皇妹撐腰,現在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何禕長麼?我倒是聽過他的,只是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對皇妹還不怎麼尊重。後來才選擇了歸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時候竟然還敢來跳,豈不是——”
“是啊,”諸葛軒看著諸葛淩雲將話語拉長,便點了點頭,竟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同一什麼。
而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何禕長怕是要倒大黴了。
諸葛軒的宮殿在皇宮裡,但是卻和東宮之間有些距離的。他在告辭之後回到自己的寢宮裡,一頭紮進了書房將下人全部都給揮退了下去。
在黃花梨的椅子上坐了許久發呆,這才將一直攥在自己衣袖裡的燙金奏摺給拿了出來,仍在桌上。奏摺帶起的風將桌上一副才寫好的和字吹翻,等重新在翻回來的時候,卻怎麼看怎麼別扭。中間多了一道不恰當的褶皺。
長君可以說是第一次來大草原,不過倒是沒有一開始就去選擇騎馬的,而是換了一身騎馬裝在半腿高的青草裡跑了兩步然後回頭對著劉曦光和章緋道,“你們別這麼慢悠悠的,快點過來啊!”
章緋本就是一個愛玩鬧的,長君現在都召喚了,更是不會客氣,也蹦到長君身邊去,一個翻身將人給撲倒在了草地裡。
“我都不知道,原來上北是一片草原啊!”
“上北原本就是一片平原,在往西和上西接壤的地方便是一片草原,也不算是奇怪。”章緋站起來,整理自己頭發上滾上來的青草,又看著長君,“虧了您還是這個國家的公主殿下,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麼?”
章緋便是當年和陳盈珊走遍天下的時候來過,對這裡也是一直都帶著嚮往的,更是對和上北連著的塞外敢興趣。但是陳盈珊只將人帶到邊界看了看,卻並沒有過去的意思。
章緋當時知道,那是陳盈珊在顧忌著想念著花樓,是以一直都沒有說過什麼,現在竟然在這樣的草地裡躺著了之後忽然想去塞外看看了。
長君哼了一聲,藉著章緋的手站起來,“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卻沒有自己來看過。這樣來看看的確是感到很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