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山老怪!”
笑聲一起,丹房內,本是鬥得如火如荼,金竹老人和苗老魔的目光不由一縮。
不約而同地,兩人同時一吸氣,便將本命法器收回丹田。
又各掐一道收字訣,正在空中纏鬥不休的龍頭柺杖和墨綠飛梭頓也化作一道靈光,回到了兩人手中。
隨即,面色俱都肅起,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了丹房正中的那一巨鼎。
此時的丹房中,除了這一巨鼎,便只有他們兩人還站著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跟上了王大,盂山老怪又跟上了我們……聽說他那嫡孫已經神魄七重,隨時可能晉入神魂期,他此行的目的,恐怕就是為這枚紫府丹而來。”緩緩地走向巨鼎,金竹老人嘴唇張啟著用起了傳音術。
雖然這洞府頗為不凡,即便禁制被破除,他們的神念也難直接感知到大殿之中的情況,不過外面之人卻是金丹修士,哪怕只是下品金丹,也絕非他們兩人所能相提並論。
“廢話少說,要拼命就直接說,總之我拿不到紫府丹,誰都別想染指。”苗老魔眼睛一翻,但此刻,卻也並沒有阻止金竹老人的腳步。
“你個苗老魔!”金竹老人搖頭一笑,但隨即目光也是一寒,“不過你說的也對,你我年紀差不多,便是再如何養生,至多三四十年,壽元大限便將來到,這個時候不拼,那就沒有拼的機會了。”
一手按上鼎蓋,金竹老人目光與苗老魔對到了一起,淡淡說道:“說起來,我們認識也有一百餘年了,雖然見面多是鬥嘴和比拼,但金某認識的人中,還真只有老魔你可堪一信……可要與金某最後做次交易?”
“廢話少說,盂山老鬼的耐心沒有多一點。”苗老魔冷哼了一聲。
“盂山老怪只要得到這枚紫府丹,必然就沒有任何顧忌,這是我們與他爭鬥的唯一條件……”金竹老人嘴唇微微一動,便有一連串的話語落入了苗老魔耳中,這老魔眉頭一皺,但沉吟了一下,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大殿之中的一些人卻等不及了。
“這兩個老鬼竟然如此狂妄傲慢,師尊,也不必您親自出手,待我們四人進去取了他們性命。”
黃玉臺附近,一個頭戴高冠,邪氣森森的中年修士,正饒有興致地在觀摩著銘刻其上的符咒,並不時就勾劃幾下。
在這人身後,又有五個修士分列兩側。
見丹房之中良久未有動靜傳出,其中的一個黃衣人輕哼一聲。
“黃竹和苗仇踏入神魂境都已超過四十載,莫說本命法器早已煉成,便連法寶都各有一件,昔年,在本座尚未結成金丹之時,也不過就是稍勝他們兩人一籌,你們四個,除了飛宇能稍稍與他們抗衡一二,其他人就相差太多了。”
高冠修士莞爾般一笑,目光終也自黃玉臺上收回了,淡淡地看了眼黃衣人,他又說道:“也罷,本看在昔日還算相識的份上,只要他們獻上紫府丹,本座還打算饒他們一命的,既然他們兩人都不識趣,本座便親自出一次手。”
說著,此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恭恭敬敬站在最後面的一個黑袍人,就見他隨手一揮,說道:“祁小子,看在你家姑婆昔日裡對本座有過一次人情,你可以走了,不過這邊的事情若是有什麼風聲傳出……”
“孟前輩放心,晚輩絕不敢稍露半點口風,否則前輩隨時可到祁家,將晚輩治罪。”黑袍人連忙躬身拜謝,而聽聲音,此人正是那第一個離開器房之人。
高冠修士微微一笑。
而見他沒有再說之心,黑袍人邊是躬身,邊又後退而去。
“烈火神君昔年有三寶,烈火旗已經到我手中,烈火鼎當還在丹房之中,但還有一顆烈火珠。”待到黑袍人離開之後,高冠修士目光又微微一眯,“若是我的感知沒錯,器房之中當還有一人一蛇,那人倒不足為慮,不過那條赤蛇卻該是烈火神君的靈寵,是六級靈獸。
飛宇,你們四人聯手去那邊看一看,能除掉就除掉,除不掉則困住,待我取了紫府丹,再來與你們會合。”
名喚飛宇的,是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聞言他微微一笑地說道:“祖父放心,百鬼傘我已祭煉完全,那靈蛇便是再厲害,遇上百鬼噬魂,也不過就是給我的寶傘再添一分威力。”
“去吧。”高冠修士淡淡點頭,當下身影一晃,便虛空走向了丹房通道。
緊接著,以年輕男子為首,其他四人也飛入了器房長廊。
……
“來了!”
飛退之後的第一時間,林青就在前方佈下了幻陣。
這幻陣雖不算多麼高明,但也是洞虛派的傳統陣法,若是不留神,便連神念都能迷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