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祝藝菲瞧著她的模樣,不過是肉體受了些侮辱罷了,在修者來說,只要不是元神被滅,都算不得什麼大事。
“沒有”女子想了很久才搖頭答道。
“你是哪個門派的?”祝藝菲踹了踹那張蛇皮,只覺得足尖被話,只是頭越垂越低,而後周身開始不可抑制般的顫抖起來,祝藝菲以為她是太冷了,便又脫下一層外衫走上前去正欲為其披上,突然那女子喉中逸出一聲詭異的吟叫,竟然發了瘋般似得推開她,跌坐在茵茵草地之上。
長發披散,擋住了她秀美傲氣的側臉,破碎的衣衫被一件紅色的披風遮擋住了,裸露的嫩白玉腿上青紫色痕跡越發明顯。
只見她突然翻身仰臥,腹部如吹氣般鼓脹起來,披散的長發瘋了一般的長,纖細的手指也變長後彎起,腰部像是被迫般的的架起,雙手雙腳背側撐在床上。
侍從不知怎麼回事,嚇的軟了手腳,抬床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那女子的雙手雙角背側靠攏糾纏在一起,讓她原本鼓起的腹部更加高聳,不一會,那女子纏繞在一起的四肢漸漸變成了樹根,盤根錯節的紮進泥土裡,只露出她一掌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
不斷變大的肚子終於被撐破,裡面長出一顆小樹,不過幾秒的功夫小樹漸變成大樹,通身紫藍色,樹幹溝壑縱橫,高大挺直,蔥蔥蘢蘢,枝繁葉茂。
又幾秒鐘的功夫,大樹開出藏藍色的花朵,花朵巨大如人,花心中鼓出一個葫蘆形狀的果實,通體藏藍色,咯咯笑著,笑聲如嬰兒一般。
祝藝菲瞧著這詭異的一幕,呆呆的正不知如何是好,耳畔卻突然傳來榛子孩的聲音:“不好,是螝目妖嬰”
話音剛落,榛子孩倏然飛出,小手虛空一抓,頃刻間一柄誅元戟輝煌奪目,霓氣繚繞。
“我來幫你。”赤練蛇王也從珠子中鑽出來,抽出腰間的一盞七角的琉璃燈,熒光閃爍,寒氣森森,燈芯中放置著一顆寶珠,清透似水,流光溢彩。
誅元戟橫掃,琉璃燈勾魂,兩妖魔都是慣有殺性之輩,甫一離開妖丹,二話不說,提寶便殺。
可那大樹卻絲毫未動。噗通一聲,伴隨著嬰兒的笑聲,那葫蘆落地,竟似一週歲嬰兒般大笑,頭大如箕,身小如兔,四肢短小圓潤,兩眼形似螝蛾,通身藏藍色帶紫光,的身體上細細的血管縱橫突起,形容恐怖不堪。
“餓。”祝藝菲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只見那嬰兒說了個模糊的餓字,忽然飛起,剛好落在赤練蛇王的脊背上,低頭一啃,竟是瞬間啃下了大半個腦袋,鮮血濺了一地。
“妖孽,敢傷我兄弟”榛子精童音怒吼,白嫩的身影宛如流星一般,誅元戟舞出萬千光影,紛紛俱下,砍在那嬰兒身上。
那嬰兒絲毫沒動的啃著赤練蛇王的元神,祝藝菲見其聲音悲慘,急忙提劍數道鎮妖降魔符打入劍氣之中,一刺一挑,便將那螝目妖嬰的腦袋削了下來。
隨著誅魔戟的萬千光刃也隨之落下,倒是在那嬰兒的手臂上劃破了一個小口子。
“哇哇哇。”
那嬰兒的頭滾落自地上,大哭起來,只見那高大的樹上瞬間又開出一朵巨大的花,花心結果,落地成娃,面狠的朝著祝藝菲直撲過來。
榛子孩率先攔過,一邊不停的躲閃攻擊,一邊舞動誅元戟,只可惜他本就是木性,而這螝目妖嬰也是木性,兩廂交手數個回合,誰也不能奈誰如何。
祝藝菲見此,一掌拍出化神符,將那還在哭泣著的嬰孩頭化成一攤水後,便奔著那棵樹攻去。
兩劍揮出,還未等使動招數,突然大樹開出十幾朵花來,螝目妖嬰也越來越多,赤練蛇王先前一個不查被擊中,覺得自己失了面子,二話不說,帶著傷便攻了上去。
王釋,銀狼也相繼飛出,與那嬰孩戰在一起,唯有還在入定煉化魔丹的沵顏在閉關之中,什麼也不知道。
祝藝菲一邊提劍劈砍,心中愈發暗自驚詫,這嬰孩居然能與自己和這幾個兇神惡煞的護法打個平手,著實有些來頭。
與榛子精交錯的瞬間,祝藝菲忍不住問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種奇怪的木性妖物,來頭倒是並不大,就是歷史有些久遠,說起來我也不太明白”榛子精氣喘籲籲,顯然有些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