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一定要保重”祝藝菲輕身嘆道。
“放心妖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和尚,心裡只喜歡你一個人”小和尚再次嘻嘻哈哈笑起來。
“你再不走,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祝藝菲冷眼斜視,十分無語。
“貧僧,這就去也”言罷,一個起身的功夫,便化作金光穿過重重殿宇,離了京都之地。
收起龍骨,將韓哲叫醒,含糊其辭的解釋了些,也不管他聽沒聽懂,只是最後道:“這件事,交給我來就好了”
韓哲也沒多問,有些乖巧的點點頭,繼續忙朝政,只是登基稱帝之事,暫且壓後。
上安官員,下撫百姓,論功行賞,重建京都,百忙之中,韓哲改國號為盈,定都鳳城,史稱盈鳳之都。
將十五王爺的屍身要到,將銀狼王的妖丹打入體內,又服了化容丹,就是歸位成功,只是這化容丹所化的容貌竟與銀狼王一模一樣,銀發銀眸,自帶一股王者的威嚴風範,瞧的榛子孩章耀好生不爽。
不知不覺,小半月已過,祝藝菲帶著鹿騫等人每日遊山玩水,快活極樂,這一日泛舟盈都外十裡之外的蓮波湖上,觀兩岸山高雲低,水波清靈影彩,接天碧色,十裡荷塘內,蛙聲不斷,暖風徐徐,拂面舒和,小舟之上,幾人談詩賦詞,好不快活。
只聽一個脆生生的小孩笑道:“我作的詩歌,豈是你們這等凡夫俗子能懂的?”
“哈哈哈,這是我活了千百年來挺過最好笑的笑話”一個十分悅耳的男聲悠揚而起,像是編鐘敲響在廟堂之上,又似琴絃波其在之時,彷彿應了這唯美的景緻一般。
“鹿騫,告訴你,小爺的詩可是仙子都點名誇贊的”見四周人都笑話,榛子孩章耀紅了臉蛋,有些著急起來。
“哦,確實是好詩,這一片綠油油,那一片粉嘟嘟,剝了粉嘟嘟,露出綠油油,顆顆蓮子,塞到嘴裡,好吃,好吃,哈哈哈,這也能叫詩”王釋笑道前仰後合,連手中的摺扇似乎都被壓彎了些。
赤練也笑道:“不過,這個毛頭孩子能說出點文縐縐的話來,還算是有些學問”
“赤練,不服,來打一架“榛子孩惱羞成怒,伸手一招,將戮魔戟握在掌中,肉指一點,揚著下巴道。
“以為我還怕你,打就打”赤練早前頗受他欺負,如今已是蛇身化蛟,實力大增,早就想與其切磋一番,見其挑釁,也不甘示弱,伸手借了鹿騫的玉瓊降龍寶劍,騰身飛出艙外,站在橋頭之上。
榛子孩見他如此硬氣,怒火更勝,也不管祝藝菲臉色難看,踏著小腳沖出去,提戟便戳。
小舟穿行在蓮花池中,正是玉麟公子撐船,趙古蘭站在他身旁,時不時擦著並沒有汗的額頭,兩人濃情蜜意,絲毫未因身後的打鬥而幹擾。
二人飛天遁地,足踏水波,越戰越兇,越打越猛,赤練長劍一挑,將其紅肚兜挑碎,露出圓滾滾的小肚子,榛子孩也不甘示弱,一戟穿透其褲襠,險些令其斷子絕孫。
行舟翻過重山十幾座,眼見著日頭越升越高,二人依舊打的難解難分,祝藝菲忍不住揚聲道:“住手”
二人許是打順了手,根本未聽到此言,刀光劍影舞動十分絢爛,似乎要將灑落人間的陽光紛紛打碎在這十裡荷鄉之中。
“仙子,還是不要管了,他們兩下個月的丹藥,我就先替著吃了吧。”王釋甩了甩手中的摺扇,十分書生氣的走到船頭,淡然笑著。
“再打下去,你們兩個的真靈丹,就不用吃了”祝藝菲冷著臉呵斥道。
半空中,二人果然住了手,氣喘籲籲的撥劍開戟,輕身落下,依舊怒目相視。
“好了,你們兩個現在還顧著自己打,不好好修煉,到時候沖不上星宿,可別說,我護法要換人了”祝藝菲忍著笑,將一杯新煮好的茶放在唇邊抿了抿。
馨香帶著微微的苦澀,伴著難得習習清風,這種愜意,似乎許久都沒有享受到了。
榛子孩收起兵器,掉頭跑到祝藝菲跟前,躍上懷裡,撒嬌道:“仙子,說好的,我是最可愛,最貼心的”
銀狼王剛剛清醒,對這十五王爺的肉身還不是很熟悉,一口茶水噎在喉中,許久才順下去,感覺自己在妖丹裡閉塞久了,連這向來桀驁不馴的榛子精都能撒嬌賣萌了。
“恩,你最可愛,以後乖乖的”祝藝菲,摸著他的頭,對著眾人道:“如今,你們七個已經尋到肉身,現在只有沵顏了”
“仙子可是還沒尋到?”銀狼王問道。
“已尋到,只是他壽數未到,恐怕,還要等上三年五載”
“那慧通師父臨走時不是說,我們八人不歸位,劫難未過,龍骨難續,韓王豈不是還要等三年五載才能登基稱帝?”鹿騫皺眉道。
“這其中,我也不曉得,差在哪裡,興許,還是有未完的劫吧,爾等,都要謹慎些,那司雲來歷不小,上次雖說是他自己天罰加身,可這恩怨畢竟已結下,說不定,不知何時,會有人來與我尋仇”祝藝菲面帶憂色,半張臉沐浴在陽光下,顯得面板愈發晶瑩剔透。
話音剛落,船身突然一陣動蕩,幾人齊刷刷側目望去,只見對面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隻小舟,舟上立著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相貌普通,氣度非凡,只一眼,祝藝菲便瞧見其項上彩雲霞光不息,正是仙風傲骨,得道高人。
“你們擋了本君的路”男子轉過頭,淡漠著臉色,冷聲道。
“你以為你是誰,我們還說你擋了我家仙子的船”章耀躍出艙外,小手一指,傲聲道。
“哼”男子冷哼一聲,周身神光大盛,一道法念驟然打出,拍在了祝藝菲的船上,霎時,趙古蘭和玉麟公子二人失衡落水,舟,也隨之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