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武者的眼睛慢慢轉向李城主,忽然間,一步便跨到李城主身前。
李城主大驚,連忙撐起一個光障。
砰!
甲冑武者那腐爛的手,不費吹灰之力地擊碎了他的防禦,他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老遠。
“你現在是不是想起來那些孩子在哪了?”
“根本就沒有孩子。”
李城主這堪堪地級的實力,面對那個甲冑武者毫無反手之力。因為那個武者死之前起碼也是天人。
“你有本事就跟我單挑,我豈會怕你!”李城主露出不屑的神情。
“你不用激我,你連我身邊的武士都贏不了,沒有資格讓我出手。”
甲冑武者再次動了起來,帶著腐臭之氣呼嘯而來。
李城主迅速施展一段魔法,“炫光!”
他一揮手一團耀眼的白光從他手中發出,只要看到這白光,眼睛必然要短暫的失去視力。甚至他自己也不例外。
好機會!李城主一味地示弱就是為了能抓住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他道:“老子不陪你玩了,要找孩子你就自己慢慢找吧。”原來他是準備逃跑。
他跑起來,卻是倒著跑,另一隻一直握住的手此刻終於張開,一道筆直的光束從他掌心射出,他朝記憶中黑袍人位置攻去。
炫目的白光終於熄滅,李城主和黑袍人的身影顯露出來。李城主左手掌心的光束直直地射向黑袍人,但黑袍人身前卻擋著那個甲冑武者,光束轟碎的甲冑,將原本腐爛的胸口灼出一個焦黑的洞,但光束也隨之消散在其中。
沒能傷到後面的黑袍咒師。李城主的心徹底沉下去。
甲冑武者身後響起掌聲,“好計謀呀好計謀。你知道我被我師父逐出師門之前,他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他說永遠不要小瞧你的敵人,即使再弱的對手,他也會有一個讓你致命的殺手鐧。”
李城主手裡的光絲終於散去——他的魔力已經耗盡。
“你看,雖然那個老家夥不要我了,但還是教給我這麼好的一個道理。後來我加入了幽門,”他臉上露出虔誠的笑容,“接受了護法大人傳授的無上咒法,然後再次找到了那個老家夥。”
李城主頹唐地坐到了地上,甲冑武者對疼痛早已毫無知覺,開始慢慢走向他,他知道今天是絕對活不過去了。
黑袍咒師還在自說自話:“你說奇怪不奇怪,就是那個老家夥親口告訴我的話,就是剛剛那句救了我無數次的話,他自己居然忘了!他看不起我,覺得我心術不正,沒有前途,將我逐出師門,最後卻死在我這曾經的弟子手裡。你說好笑不好笑,他居然沒有想到我也有殺手鐧,居然在最後一刻放鬆了下來,讓我把握住了機會……”
李城主本已閉目等死,此刻卻張開了眼睛,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道:“根本不是你師傅忘記了這句話,而是他沒想到,你這個不肖弟子居然真的如此心狠手辣,或許是他不像你一樣歹毒,或許是他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只是沒想到,哈哈,沒想到。”
黑袍咒師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面容扭曲,恍惚間他看到了他師傅最後的眼神,那時他師傅的臉上已經流滿了血,只有那雙眼睛還清晰可見。黑袍咒師這一瞬間才懂那眼神,那是失望還有惋惜的眼神!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你這個老家夥先拋棄我的,是你的錯,是你該死!”黑袍人雙手抱住了頭,身子顫抖,“我沒有錯,是你做錯了,你不該那樣對我,你明明說過我是難得一見的咒師苗子,就因為我用咒語殺了幾個賤民,你就讓我滾蛋了,對,哈哈……是你該死!”
黑袍人霍然抬頭,死死盯著李城主,“你跟那個老家夥一樣該死,給我把他撕毀,我要看著他的血一點一點流滿地面!”
剛剛失去控制的甲冑武者再次動了起來,一下把李城主拎了起來。
“就先從胳膊開始!”黑袍人癲狂地道。他也來到近前,閉上了眼睛,正等待著熱滾滾地血淋到他身上,他喜歡那暖融融的粘稠感,也喜歡人遭受徹骨痛苦時的哀嚎,更是喜歡血肉撕裂的聲音。
然而沒有他期待的任何聲音。
一陣清風拂過,嘶嘶嘶,只有細微的切割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身前的李城主早已不見了,地上則是一堆被切開的腐爛碎肉。脖頸上一陣寒意,原來一柄細細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你還咒師的好苗子?連那邊那個家夥都不敢說他自己是個好苗子。”素衣不鹹不淡地道。
那邊正是紫寧,他正扶著一臉錯愕的李城主。
“說!你們幽門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素衣質問道。
黑袍咒師嘿嘿笑了起來,沒有絲毫畏懼的樣子,“很快你就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