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軟如紗,他說:“我出去看看。”
顏子意立馬穿上鞋,“我和你一起。”
“不怕了?”
“你在怕什麼。”
攥著自己的手緊繃到泛白,徐景行無聲笑了,將她的手掰開握進掌心。
兩人去了值班室檢視監控影片,顏子意出電梯後再沒人出來,直到王瑾下戲回來。
徐景行問:“你覺得聲音是從什麼方向傳來的?”
“走廊很空,還有迴音,感覺不太準確。”顏子意仔細回憶。
“迴音?”徐景行對保安說:“把安全通道的監控調出來。”
“安全通道平常沒開燈,”保安說著調出監控。
安全通道的光芒極微弱,勉強能看出樓梯和扶手的輪廓,少頃,一道比暗色更黑的輪廓顯露出來,順著樓梯上上下下地走,一縷黑色像是在暗夜中浮動的幽靈,虛虛實實看不分明。
徐景行亮出警官證,“警察,麻煩配合,把這段監控複製給我。”
一路上,顏子意都在想那奇怪的腳步聲,關好房門,手按在門把上時,某個記憶突然從大腦中閃過,她走了兩步,在衛生間的門前站定,說:“我想起一件事,黃思雨遇害那天,大概是早上六點,我就站在這裡,聽到走廊有腳步聲,高跟鞋很響,比一般女孩子走得更重,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就像今晚,那個腳步聲比一般女孩子更重一些。”
徐景行蹙起眉,目光在她身上來回巡禮,她還沒換戲服,白色旗袍素雅緊致,玲瓏身線盡顯,穿著一雙黑色細高跟,背脊很直。他的目光上滑,落在她的大腿根部,旗袍的叉開得很高,卻也縛住了臀部往下的數寸。所以說,他剛才想把她託著抱起來時,她是被旗袍繃著分不開腿。
徐景行的思想開了個小差,用刑警的精準判斷將她方才那個不配合的擁抱分析透徹,對上顏子意疑惑的目光,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一本正經地問:“高跟鞋穿久了是不是盆骨和背脊會前傾,容易變成扁平足?”
“長時間穿高跟鞋的女性確實會這樣,你問這個幹嘛?”
徐景行的目光又從她的腰身滑過,她倒是很直,“透過你給我的電話查到的,洩露黃思雨遇害這事給記者的人,就是這個特徵,但他是個男人。”
顏子意瞳孔的光在燈下顫了一下,“難怪腳步聲特別重,可是他穿著高跟鞋到處走是為了什麼?他有戀物癖嗎?”
“兇手對高跟鞋肯定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具體什麼,”徐景行語調略緩,“或許是來自原生家庭,不好說。黃思雨遇害那天他應該是故意走到這張揚,宣告他的勝利。”
“今晚呢?故意嚇唬我發洩嗎?因為他在山上沒得手。”
“或許吧。”徐景行凝眸看著她,兇手的掌控欲、成功欲沒得到滿足,今晚的腳步聲或許只是一種試探,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我還要回市局—”
話還沒說完,顏子意倏地抬頭看他,目光微閃,往後靠在牆上,又低下頭“哦”了一聲。
“你現在的人生安全沒有保障,”徐景行緩緩勾起嘴角,無聲微笑,“跟我回警局,嗯?”
顏子意勾著頭,長發滑落遮住半邊臉,也遮住了她眉梢上快飛出的喜悅,她踢掉高跟鞋,突然一蹦撲到他身上,徐景行連忙抱住她,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沖擊力撞得腰脊後仰,退了小半步。
顏子意抱著他的脖子,雙腿勾著向外翹,“你剛才是不是想這樣抱我,不好意思,旗袍太緊了,”她俯在他耳邊,一字一頓地說:“腿分不開。”
作者有話要說:
某刑警敏銳地捕捉到一絲弦外之音,“那就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