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名刑警圍了半圈,保安操控滑鼠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是這個。”
徐景行:“時間切到兩分鐘前。”
保安如是做了。
監控畫面裡,男人和顧夕一撞後離開,坐進一輛黑色轎車,旋即開走。
徐景行一抬眼,話沒出口,韓可自動領會,邊撥電話邊說:“2號門,車牌號燕h,我通知黃健翔立馬追蹤。”
徐景行對保安說:“看他從什麼層樓,哪個位置出來的。”
有了線路,尋找起來十分快捷,沒幾下找到男人之前待的屋子,滑鼠一點,畫面出現,韓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我天~”
保安本就緊張,“啊”了聲,彈簧般從椅子上蹦起來,一把抱住李由的手臂,被李由嫌棄地撇開,他瑟縮著後退,“你,你們看吧...有需要再叫我。”
韓可頭皮發麻,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變態都趕著今年現身了。”
屋子的監控被挪了位置和角度,畫面裡只有一隻木偶,被擺在桌面,背靠白牆坐著,一半身子露在陽光裡,一半淹在陰影裡。
木偶做工精良,面龐上色逼真,神.韻恍若真人,尤其那雙眼睛,好像隔著螢幕,直勾勾看著你,可它的身體是最原始的木色,雕刻成人形,沒穿衣服,也沒做任何修飾。像是一個人的腦袋長在了木偶身上。
畫面快進,一直到兩點半,也就是王志墜樓後,那隻木偶緩緩站了起來,四肢先是輕擺,隨後越來越快地舞動,像是即興舞蹈,又好似中國古代的傀儡戲,動作逼真靈活,看得人眼花繚亂。同時,它的嘴一下下開合,好似獰笑。
“這是提線木偶,”李由說,“我小時候看過,木偶的腿、手、肩、臉、下顎、脊骨都縛了繩子,人在上面提線操縱,要是製作精良的木偶,由技術高的人操控,幾乎能模仿人和動物的所有動作。”
監控裡木偶大概跳了一兩分鐘,接著攝像頭被遮住。再叫保安調出外牆的監控,王志就是從這個房間的視窗墜下去的。
“上去看看,”徐景行看著還在哆嗦的保安,“麻煩帶路。”
莫約七八分鐘後,一個穿著深藍色poo衫的男人跑來,一抹汗,踹著粗氣開門:“警官,這一排幾間辦公室閑置,我改成了日租房,租的客人都是嚴格審核身份證的。”
“這間房的租房人資訊。”
男人點開手機,低頭看著說:“王志,身份證號......”
徐景行捏著手機,方才黃健翔發來資訊,那個男人開的車是租的,租車人,王志。他今天之前,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當大爺伺候的人,會是斷送他命的人。所謂同夥,不過是因為利益而綁在一起,一旦你威脅到他,便會毫不留情的變成棄子。
幾人穿了鞋套進屋,他們取痕不如黃健翔專業,都等著他來,哪都沒動。
韓可轉溜著大眼,揹著手在屋子裡東走西看。
突然,“啊!”
韓可尖叫一聲,猛地打了個激靈,雙手護胸,縮著肩膀和脖子後靠。
李由和徐景行忙走過去:“怎麼了?”
韓可的血壓飆高,心髒狂跳,她聳著細細的手指指著櫃子一角:“那裡,那裡有一雙眼睛。”
櫃子上豎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盒子上端開了條手指寬的縫,而縫隙裡正好嵌著一雙眼睛,好似躲在盒子裡窺探他們。
徐景行走到櫃子旁,戴上手套,取下盒子,盒蓋是側滑式的,劃開蓋子需要把手指插入眼睛位置的縫隙裡。他手指插進去時頭發有點發麻,“唰”的一下,拉開了盒蓋。
“是剛才監控影片裡的木偶。”
“這眼睛太逼真了,像有靈魂,可眼神又有點空洞,嚇死我了。”韓可拍著胸脯走過來,戴上手套,手欠地去拿操控杆,木偶的機關設定得很精巧靈活,她才一拿起,木偶就舞動四肢,活蹦亂跳地動起來,嚇得她鬼叫著將木偶放回盒子。
韓可身上的雞皮疙瘩落了起,起了落,她退離裝木偶的盒子幾步,幽聲說:“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恐怖的童謠:‘小心來自...我忘了名字...誰誰的凝視;她沒有孩子,只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則她會扯開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頭。’剛才那人是不是自己沒孩子,所以要拐小孩,又放人偶?”
李由一臉便秘地看著她:“你都是哪聽說的?”
“別理她,美國電影看多了,”徐景行低頭看著木偶:“我覺得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一切任由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