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意縮著腰,輕哼了聲,呼吸慢慢亂了,“說正經的...你認真點。”
徐景行的呼吸漸漸重了,看著她的眼浮上直白的情.欲,暗光灼人,“做正經的,你認真點。”
“可是,想知道你們破案的進度...啊~”
最後那聲“啊~”,嬌軟的小尾音被他吃進嘴裡,“寶貝,這種時候能不能不要提兇手。”
城顏子意:“......嗯...”
她被壓在他身下,所有的問題都被堵了回去,慢慢的,變成繾綣的呻.吟聲,浮蕩在空氣裡。
......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顏子意累得眼皮都動不了,感覺被擁進一個溫熱的懷抱,結實有力的手臂箍在腰上。
意識模模糊糊,她隱約意識到自己開始做夢了,現實漸漸遠去,一點點融進夢裡,夢變得清晰。
她看見女孩被壓在墨色被褥裡,男人在她身上起起伏伏,這一定是她不能看的,所以他們才要抓她。
她從小樓逃出來,慌亂地跑,也不知跑到了哪裡,身側突然躥出一個男孩,揪住她的衣服,把她拉進樹叢裡,男孩比她高,手臂細得像竹竿,還有個疤,力氣卻好大,壓著聲音罵她:“蠢東西,你這樣會害死自己的。”
她懵懵的,“噗通”一聲,被他按進水裡,夜裡的水好涼,無邊的懼怕和徹骨的冰寒滲進骨髓,她驚慌失措地掙紮,小手在水裡撲騰,小腿亂蹬,卻怎麼也掙不開,窒息感很快襲來,耳膜嗡鳴,肺部灼燒......感覺,要死了。
突然,有人將她從水裡拽出來,抱進懷裡,懷抱溫暖而堅實,聲音縹緲得像是從水裡飄來,一聲聲叫她的名字。
慢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顏子意感覺到了落在眼瞼的光,緩緩睜開眼,看到徐景行放大在眼前的臉,揹著光,眉頭蹙得緊。
徐景行撥開她額角不知被淚水還是汗水浸濕的發,問:“做噩夢了?”
“嗯,幾點了?”顏子意一開口,才發現聲音有些啞,她嚥了咽說:“吵到你了?”
“五點半,”徐景行起身到了杯水,把她拉起來餵了半杯,溫涼的白水滑下喉嚨,神智也清醒了些。
窗外光線熹微,窗簾縫裡露出一絲淡青色,快天亮了。
沒了睡意,徐景行半靠在床頭,將她抱進懷裡,她的睡衣被冷汗濕透,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身子濕濕軟軟,“經常做噩夢?”
一覺醒來,反而更累,顏子意卸了力氣,整個身子依偎在他身上,“有點神經衰弱,可能是最近想太多了。”
“夢到什麼?”
“記不太清,好像是掉水裡了。”
顏子意閉上眼回憶,每次都是這樣,感覺夢很清晰,醒來的時候卻只剩個模糊的概念。她媽說,她小時候淹過水,發了好幾天高燒,爸媽都怕她會燒壞腦子,可是很多事,她都記得。
側耳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胸膛的起伏和每一下心跳,顏子意忽而問:“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
“沒說過。”徐景行輕撫她的後背,耐心等著。
顏子意曲腿側坐起來,和他目光平視,徐景行抬手捏她的臉,輕笑,“別這麼嚴肅。”
“嗯?”顏子意的臉被他揉捏著,發覺自己緊繃得厲害,她緩了緩,微微一笑,“其實不是什麼壞事,我挺幸運的。”
房間很安靜,彼此細細的呼吸聲纏在一起,徐景行握住她的手,鼓勵她說下去。
“我爸跛腿,一直到三十五歲才娶了我媽,我媽身體差,結婚幾年也沒懷上—”
顏子意說到這,兩人的神色具是一變,屏息凝神細聽,是高跟鞋的聲音,“嗒嗒嗒”在走廊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