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聞言冷笑一聲,
他坐下的板車吱呀吱呀地掉回頭,載著他到了蘇午跟前。
滿臉大鬍子,面貌兇惡滿臉橫肉若綠林強賊的道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蘇午,出聲道:「你當時從前面那條河的上游順流而下,在河水中浮浮沉沉。
某在下游撒尿,
看到一個人順著河過來,還以為你是個河漂子。
未想到你忽然轉臉看向某,差點沒嚇得某尿一鞋!
某看你在水裡自在漂浮,還以為你水性有多好,喚你上岸,你只管搖頭拒絕,氣得某隻能畫符渡河,將你撈上來——這才有了剛才那些「土教術士」與我的爭端!
我問你,
你在河裡自在飄遊,分明是深諳水性的樣子,
緣何
某一碰你,你直接就往河底沉去了?
——當時那些土教術士可還沒出現!
後來土教術士過來,
分明要拿你的命來作法,
某喚你上岸,你緣何還是搖頭拒絕?
你若不是想輕生,
便是和那些土教術士是一夥的!」
道人眼神兇惡地注視著蘇午,彷彿只要蘇午回答的有一個不對,他立刻就會端起寶劍,讓蘇午落得和那幾個侏儒——土教術士一般的下場。
蘇午根本沒有前塵記憶,
幾回模擬,終於讓他遇到一個這麼較真的道士,當即不知該如何作答。
孰知「原主」還與這位道長有什麼交流?
當下他回答越多,越可能在道長這裡露餡。
「小子遇著了變故,一時頭腦發昏,是以決意投河而死……」思來想去,被道人當作是個投河輕生之人,總是比被其當作是「土教術士」的同夥要好,是以蘇午再度開口,還是重複著剛才的言語。
他這番話實在沒有甚麼說服力。
但「唇槍舌劍」以及他的「意」卻有極強的說服力。
大鬍子道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在蘇午的天賦影響下,終於不再追著這個問題不放,其屁股朝旁邊挪了挪,在板車上給蘇午留了一個空位,道:「上來坐吧。」
「多謝道長!」
蘇午立刻點頭,翻上了板車,在道長旁邊坐下。
板車調轉過頭,在無人牽拉的情況下,車輪碾過荒草地,在吱呀吱呀的聲響裡,漸漸融入了夜色中。
坐在板車上,蘇午心中忽生出一種觸動。
他扭頭回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