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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1、帝辛

然而,自他在那印璽之上留下印記之後,他詭形的存在感便在天帝諸多化身之中逐漸降低,繼而從諸多天帝化身之中脫落去。

今時,他之詭形確是天帝,但與那諸多的天帝化身有根本的不同。

不過憑藉如此,是否能擺脫商王對自身的感知?蘇午而今的確無法確定。他緩緩道:“假若遮掩不住,那便再依具體情況來應對。”

隨點了點頭,向蘇午說道:“您應當直接與大王相見,說明您的要求。

大王是一位真正賢明的君王,他必定不會與您這樣強大的人為敵,您與他聯手,或許能造就大商真正的盛世!”

哪怕是隨如今追隨了蘇午,成為蘇午詭形天帝的使者,但他依舊對如今的商王‘帝辛’推崇備至。

其對帝辛如此推崇,令蘇午也對這位大商末代之君,在後世被盛傳為暴虐無道之君的商王,生出了許多好奇來。

若帝辛真正暴虐無道,如隨一般的底層貴族,斷不至於如此發自內心地推崇其人。

然而,如渠一般甚少與帝辛真正接觸,甚至於根本無緣得見帝辛真面的人,對這位商王卻又是另一番看法了:“大商必將亡於帝辛之手!

每個方國都與大邑商背離,周國身邊,已經聚集了許多強大的方國!

只待一個機會來臨,大邑商就會像柱基腐朽的房屋一樣,被輕輕一推,就會完全倒塌!

這一切,都是因為帝辛昏庸無道導致!

帝辛,可名為‘紂’!”

隨與渠一談及與帝辛有關的問題,便會激烈地爭論起來,尤其是現下隨聽到渠竟以‘紂’這個暴虐恐怖的名號來稱呼他推崇的大王,他頓時瞪大了雙目,怒視渠,道:“大王任用賢臣,削弱貴戚,鼓勵農業,統御天下,使大邑商人口大增!

他怎能被名為‘紂’?!”

“所謂任用賢臣,就是隨意任用其他外來部落的逃臣,譬如費仲、惡來、飛廉這些人嗎?

不過是奴隸一樣的下賤出身,卻被帝辛重用,這就是大罪!

更何況,帝辛之兄微子難道沒有才能嗎?帝辛的家族親戚之中,難道沒有具有才能的人嗎?他昏庸無道,棄用父母兄弟親戚,反而任用外人,這是什麼道理?

之所以大邑商人口大增,正是因為他禁絕人殉——他禁絕人殉,不能好好祭祀蒼天,這更是大罪中的大罪了!

更何況,他雖禁絕人殉祭祀,卻只是禁絕方國、貴族的人殉祭祀,獨他一人,任意運用種種人殉,這也是大錯!”渠立刻逐條逐句地反駁過隨的話。

二人激烈爭論,一時分不出結果。

蘇午在旁聽著二人爭論,其中有些觀點令他暗暗皺眉,有些觀點又令他頗為贊同,他縱身履大商時代,今下所見諸般世相依舊撲朔迷離,難辨真假,那位大商君主究竟是怎樣人物?

確需他親眼得見,才能分辨一二。

“無需多言了。

去到鎬京之後,帝辛究竟是何樣人物,自然能水落石出。”蘇午搖了搖頭,打斷二人愈演愈烈的爭論。

隨連忙點頭:“您親眼見到大王,一定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人王’!”

“但願如此……”渠陰陽怪氣地接了一句。

蘇午目光掃過二人,正要再度唇槍舌劍一番的兩人,頓時收聲——浩瀚磅礴的氣韻裹挾住了兩人,令兩人跟從蘇午,一瞬間從曠野之上飛離,往大商鎬京而去。

天道輪歸附蘇午自身之後,他已能感應到天地之間流轉的浩瀚劫力。

此時便帶著兩人乘遊於浩瀚劫運之中,在須臾之間,已掠過數百里路程。

然而,他自身沉浸於劫運之中,觀察著浮光掠影之間的大商風物之時,一個細微而蒼老的聲音忽在他耳畔響起了。

那聲音喚著他的另一個名字:“飛熊,飛熊,飛熊……”

聽得那個聲音,蘇午立刻聚集心念,朝著那聲音源出之地剎那追溯過去,天地劫運裹挾著三人身影,一剎那投向了一處山溪之畔!

山溪畔,一塊大石上,老者坦胸而坐,身前支著一根魚竿,身旁擺著一個魚簍。

魚簍中,空空如也。

魚線隨水而流,其上卻沒有纏綁魚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