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測,三清即是張修、張魯、張盛三者。
它躲藏入此方天地之中,自身雖仍然面臨大天掣肘,但有這一層累卵天地阻隔,大天的力量雖在持續滲入此間天地之內,但終究不能全力而發,是以如今它有了喘息之機,它所面臨的局面,亦總比之先前要輕鬆許多。
如今,它反而可以藉助大天持續滲透入此間天地內的力量,作一番文章,甚至再度登階而上,奪還鴻蒙金座。
我知它如今存身累卵天地之內,正如它知我而今亦是太平道魁一般。
在我與它知外,大天、仙的眼前,反而因這累卵天地的存在,被蒙上了一層紗,總歸看不真切內裡的實際情形。”
燧皇笑了起來,神色不再似先前一般木然:“你欲要與它暫時合作?”
“是。
不過具體情形如何,還須要看那追討黃巾至此的‘張盛’,究竟是甚麼態度。”說到這裡,蘇午忽然轉臉看向拘謹地站在最末席,低頭看著腳尖地面的褚燕,向其問道,“你與張盛可曾約定過?
何時將渠帥棺槨獻於天師道陣前?”
褚燕聞言一愣,旋而反應過來,連忙答道:“定在三日之後的原山山陰小道之中,末將率人與賊道交接渠帥棺槨!”
“好。”
蘇午點點頭,又轉臉過去,他遍佈刑具裂痕的掌心裡,湧起一縷縷仙芝雲氣,那沐浴於雲氣之中的仙芝,常被世人視作長生不死的神藥,乃至在漢時傳說之中,西王母的宮殿,就建立在一座座巨大的、撐天而起的仙芝之上。
然而,今下這團仙芝雲氣,亦被稱作‘仙芝不死藥’,它卻裹挾著濃烈的寂滅死氣,哪怕如蘇午一般完人之軀,沾染絲毫,都會留下至今無可彌合的傷痕,連大天過手仙芝不死藥,都要留下難以彌合的傷痕!
這樣傷痕,雖於大體無礙,但傷痕積累愈來愈多,孰知會不會真正對蘇午產生損害?
至於將此物吞入腹內吃掉,便更成了一件亟需抉擇的事情。
“正如您所說,如今我們仍未開啟局面,面臨形勢危如累卵。”蘇午託著掌中仙芝雲氣,與燧祖說道,“但這樣局勢,比之先前,確又好上了幾分。
今雖還未曾開啟局面,但至少我們掌握著開啟局面的‘鑰匙’。”
“以此仙芝不死藥?”燧祖問。
“是。”蘇午點頭道,“我欲吞服此‘仙芝不死藥’。”
燧祖瞳孔一縮:“如今周遭強敵環伺,你服食此仙芝不死藥,一旦出現不測,今下營造出來的局面,便將徹底崩塌,蕩然無存!”
“登仙之類,非只‘仙’一個可以做到。”蘇午神色坦然,向燧祖解釋道,“先前在那宇天巨殿之中,我以此番話試探‘仙’,‘仙’有明顯的遲疑,可見他對於此事亦不能確定。
它既不能確定除它以外的生靈,能否登仙,此於我們,已是一個機會。
——彼時,它甚至疑慮我掌握了另一種登仙之法。
畢竟,它的登仙之階,需在服用仙芝不死藥以後,藉助完人之身來鋪就,而我本身就是完人,手中如今掌握著一半的仙芝不死藥。
我佔據了登仙之法中最關鍵的兩個要素。
我以為,可以嘗試吞服仙芝不死藥,若能一朝登仙,則徹底開啟局面。”
“如若不能,則人道盡沒,新天再造永無希望了……”燧祖嘆息了一聲,他其實已經被蘇午說動,畢竟蘇午所說的方法,已經有近五成可能成功,五成機率,足夠冒險一搏。但想到此事一旦失敗,後果更加是他們如今所不能承受之重,亦終究下不定決心。
“所以在我吞服仙芝不死藥之前,至少需要掙下我一旦失敗以後,我們仍能承當這般後果的資本。”蘇午眼中神光湛湛,掌心裡的仙芝不死藥忽然一分為二,分別摶轉於他的雙掌之內。
他左手掌心裡,只有一株仙芝,原本的右手掌心裡則有四株。
——五分仙芝不死藥,被他分出了一分來。
“仙已然疑慮我掌握登仙之法,若我在此時吞服仙芝不死藥,它不論如何,都會嘗試接近於我,探看情況,乃至毀去我的登仙之階。
而仙芝不死藥由它培育,確實與它存在某種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