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剛剛喪父的王曉雨,我在氣勢上確實輸他很多,他的眼睛徹底紅了,整個狀態形似瘋魔,我還真的有點扛不住他。萬毒公子見狀,也立刻持起玉笛,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悠揚的笛聲再次充斥這間別墅內外,萬千毒蟲也再次朝著王曉雨一哄而上。
本來,以王曉雨的本事,避開這些毒蟲攻擊完全不是問題,但他確實有點走火入魔了,一心一意要殺掉我,根本不顧身後和左右的毒蟲。那些毒蛇、蠍子、蜈蚣一層又一層的爬上來,有的纏住他的小腿,有的咬住他的屁股,有的甚至爬到他的頭頂。
萬毒公子所豢養的這些毒蟲,毒性其實已經相當厲害,普通人稍稍碰上一點就得暴斃。但王曉雨完全沒反應似的,仍舊張牙舞爪地朝我攻擊,雖說練功練到一定程度,皮肉、筋骨都要比普通人結實一些,但同時被這麼多毒蟲咬到還沒反應的,我真是第一次見,心中不禁暗暗吃驚。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王曉雨不是沒有反應,其實已經中毒不輕,腳步微微有些飄忽,眼神也開始渙散,顯然神志不清。
但他還是大喊大叫地往我身上劈著。
此刻的王曉雨,腦中似乎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將我殺死,為他父親報仇!
只要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
在這樣堅定的意志下,成千上萬的毒蟲似乎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了,即便他的背後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毒蟲,依舊不影響他的腳步和動作。
攻擊、攻擊、攻擊!
在他的生命裡。似乎只剩下這兩個字。
在他瘋狂的攻擊之下,我竟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不斷地後退、後退、後退。
就在這時,王曉雨突然“嗷”的一嗓子,似乎遭到了更為強有力的攻擊,他還想再往前走,但實在承受不住疼痛,極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才“砰”的一聲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接著,一條僅有半截身體的青色蜈蚣從他脖子後面爬了出來,很不客氣地踩在他的臉上,沖王曉雨的眼睛晃動著嘴裡的兩根毒鈎。
當然就是七尾蜈蚣。
七尾蜈蚣斷了半截身體,印有七個紅點的尾巴也不見了,看上去卻依舊威武霸氣,無論是誰看到都要哆嗦一下。
我曾問過萬毒公子,七尾蜈蚣能否長出另外半截身體?
他說不能,這又不是蚯蚓。
也就是說,七尾蜈蚣終生只有這半截身體了。
如果你是七尾蜈蚣,你氣不氣、你恨不恨?
七尾蜈蚣騎在王曉雨的鼻子上,耀武揚威似的嘶嘶地叫。
王曉雨當然認出了這條蜈蚣,曾被自己一刀斷為兩截的七尾蜈蚣!
王曉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七尾蜈蚣。似乎想要說點什麼,瞬間襲來的疼痛淹沒一切,讓他啊啊啊的慘叫、嚎叫起來,脖子迅速變得粗大起來,身子也不斷來回打著滾。
更多的毒蟲爬到他的身上,大口大口咬噬著他的身體,很快,他的慘叫聲也被吞沒了,渾身上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成一堆白骨。
我認識萬毒公子這麼久了,也見他用過不止一次的萬蟲陣,能被啃成這麼慘的,王曉雨還是第一個。
雖說王曉雨是死有餘辜,可我看著這幕還是忍不住有點渾身發毛。
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
這些蟲子收工以後,又嗖嗖地爬回到萬毒公子身上,從他的褲腿、袖口、頭發處鑽了進去,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地上除了有堆白骨之外,安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真的,惹誰都別惹萬毒公子,如果有這樣的一個敵人,那真是連晚上都睡不好覺。
我繞過王曉雨的白骨,走到屋內去給陳小練解開繩子。
院中的一切,陳小練當然全部看在眼裡,整個人也完全呆住了,即便是已經獲得自由,也很久很久都沒有動。
善後工作,當然是陳小練處理的,連同王曉雨在內的一百多居屍體處理下來,這個別墅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兇宅,立馬就被陳小練棄之不用了,託給中介低價出售。
在我的牽線下,陳小練和萬毒公子也彼此相識、成了朋友,不過和大多數人一樣,陳小練甚至不敢挨著萬毒公子坐,好在萬毒公子也習慣了,完全不以為意。
之前到兵部沒能見上懷香格格,我也就死了這條心,踏踏實實地在海南島住了下來,至於怎麼擴張勢力,還得另謀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