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熊子冷汗直流,而陳峰則一腳踩住了他的胸膛:“我在和初中的天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也來插嘴?”
太狂了,實在是太狂了。
在我認識了豺狼和熊子以後,以為他們兩個人已經夠狂了,簡直目空一切、無法無天,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比他倆還狂的人。
陳峰踩在熊子胸膛上的時候,感覺並沒有多用力,而熊子雖然硬捱了他一記膝撞,但是感覺也不至於站不起來。但是偏偏,熊子並沒有站起來,而且一句話都沒說,還默默地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看得出來,是他不敢。
在陳峰面前,一向狂妄的熊子竟然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陳峰就這樣踩著熊子,將嘴巴上叼著的煙拿了下來,才轉頭看向豺狼:“你說呢,豺狼?”
豺狼竟然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說道:“峰哥,我知道錯了。”
這是我第一次從豺狼嘴裡聽到這樣的話,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向別人服軟,感覺他和熊子在這個強大的黑二代陳峰面前,都徹底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是啊,陳峰做了三年初中的天,他們也在陳峰強大的陰影下活了三年,就好像從小被鐵鏈拴住的大象,怎麼敢有絲毫反抗的心?
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豺狼那聲道歉言不由衷,我總覺得他乖順的外表之下,還潛藏著一顆微微浮動的心。
甚至就包括熊子,躺在地上的熊子,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都能看到他輕輕咬動的牙齒和眼睛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仇恨。
當然,張狂的陳峰是發現不了這些的,正如同一頭成年的大象永遠不在乎螞蟻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一樣。
陳峰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很滿意豺狼和熊子的順從。他看著豺狼,表情悠然地說道:“那麼,豺狼,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呢?”
豺狼稍稍想了一下,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強迫大家來的,你讓他們走吧,我來承擔一切後果。”
聽了豺狼的話,陳峰反而笑了,只是他的笑容裡夾雜著無限的不屑:“豺狼,我對你很失望,你在我手底下三年,還不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這些人麼?”
一陣冷風吹過,陳峰的話清清楚楚地落在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我們這邊也起了一點小小的騷動,有人已經在低聲求饒,希望陳峰能夠放過他們一馬。
先前打砸高一大獲成功的時候,我們這邊還士氣高昂、神采飛揚、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綻放著開心的笑,好像已經站在人生巔峰;然而轉眼之間,陳峰帶著他的大部隊出現,三言兩語就把豺狼和熊子壓了下去,怎能讓人不慌?
這種恐慌的情緒迅速在我們這邊蔓延,幾乎每一個人都覺得我們這次完了,徹底完了,求饒聲也隨之越來越多。
而陳峰並不理會這些求饒聲,好像玩弄我們是他最大的樂趣,我們這邊恐慌的人越多,他那張臉就笑得更加開心。
就在這時,豺狼突然開口說道:“峰哥,昨天下午洛斌帶去的那兩百多人,是你安排的吧?
陳峰似笑非笑地看著豺狼:“哦?何以見得?”
豺狼看看四周的人,說道:“因為大家都知道洛斌是個草包,之前能做初中的天也是靠著坑蒙拐騙的本事,他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這樣的人上了高中以後也不會有大的發展。可是昨天下午,他竟然輕輕鬆鬆就喊來兩三百名高中生,我一直奇怪他是怎麼辦到的,現在看到您出現了,才終於明白過來。”
這一次,陳峰不笑了。
不僅不笑了,還輕輕嘆了口氣:“豺狼,我果然沒看錯你,以前在初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沒錯,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為什麼?”豺狼問道。
“為什麼?!”
陳峰突然抬高了音調,語氣裡也帶著嘲諷:“豺狼,你真以為自己做得足夠隱蔽麼?初中三年,雖然你對我唯命是從,可我還是能看得出來你那張順從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不甘平庸的心,想想看吧,你為了當初中的天,竟然不惜忍辱負重複讀一年,簡直堪比當年的越王勾踐。這樣可怕的你,如果不趁早按死在搖籃裡的話,那麼總有一天你會徹底飛上枝頭,然後和我開戰!”
豺狼接著說道:“所以你就設了這樣一個套,拿洛斌當由頭,然後引我入局,再徹底幹掉我?”
這一次,陳峰迴答的言簡意賅:“正確!”
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
明白了為什麼草包如洛斌,竟然還能叫來兩三百名高中生;明白了為何陳峰為何能夠早早就埋伏在這裡……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主導的局。
他很瞭解豺狼,知道洛斌砸了我們學校以後,睚眥必報的豺狼一定會以牙還牙,所以提前就埋伏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