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毛男立刻千恩萬謝,又張羅著人把我給送進去。這樣一番折騰,我才終於得以進入手術室內,躺在手術臺上接受治療。
手術的過程並不漫長,而且因為打了麻藥,所以也並不怎麼疼。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人捅過有經驗了,這次竟然沒有睡著,全程看著醫生給我做完手術,然後又送出去。
醫務室的外面,陳隊長等一眾保安已經離開,只有捲毛男和李嬌嬌還在等著。看我出來,兩個人都撲上來,問我怎麼樣了,我說還好,需要再養幾天。旁邊的醫生告訴我,說我還要再輸輸水,捲毛男問他可以帶回家輸嗎,醫生說最好不要,留在這能觀察傷口。
捲毛男一攤手,說醫生,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剛答應過陳隊長,做完手術就要帶我朋友走的。
醫生則說:“走也可以,但是如果出事,那我就管不著了。”
捲毛男無奈了,說那好吧,我再去跟陳隊長談談。
看他挺無奈的樣子,我趕緊叫住他,說要不咱們就走吧,換個地方輸液就行。你要是不怕麻煩,就連夜把我送回我們鎮上的醫院。
捲毛男沖我一笑,說沒事,還是在這比較安全,等著我吧。
捲毛男出去以後,李嬌嬌就陪在我的身邊,問我疼不疼啊、難不難受啊之類的話。我跟她說沒事,打了麻藥不疼,還說我這不是第一次被人捅了,已經相當有經驗了,讓她放心。
李嬌嬌撇著嘴,本就腫得像個桃子的眼睛又有淚花浸了出來,難過地說:“可我一次也不願意讓你被別人捅,這太可怕了你知道嗎,你就不能好好的嗎?”
看她這樣,我的心中也感慨萬千,輕輕抬起手來揩著她眼角的淚水,說道:“真是倒黴,每次都跟你說我要變得更加強大,結果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你看到我落魄的樣子……”
“不,我不要你變得更強大,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就夠了!”李嬌嬌抓住我的手,又將她的臉貼在我的胸口,小聲地抽泣起來。
李嬌嬌的哭聲似乎有種魔力,擊碎我的心腸,又貫穿我的靈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和李嬌嬌這麼親近了,她會因為我而哭,也會因為我而笑。我顫抖著手,輕輕將李嬌嬌擁住,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和脊背……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漸漸傳來腳步聲,似乎有幾個人走過來了。接著,陳隊長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行,剛才已經說了,做完手術就得走,不能留在這裡。周少,你不要為難我,別說什麼特供酒了,你知道我不稀罕那個,我就是給你面子而已,一般人早趕出去了。”
接著,又傳來捲毛男氣得大叫的聲音:“老陳,是不是非讓我給我爸打電話,然後讓我爸給校長打電話,你才肯手下留情?”
陳隊長沉默了一下,說道:“周少,如果校長說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
“好,你等著!”
外面沒了聲音,幾人也沒有繼續往醫務室走。過了一會兒,又傳來周少大叫的聲音:“不打就不打,我還不稀罕呢,我一個人也能保護王巍,有能耐就讓宋光頭也把我砍死!”
顯然,捲毛男的這個電話沒有奏效,畢竟上次他爸已經說過,只會幫我一次,以後我們就算是兩清了。倒是捲毛男,一次又一次地幫我,讓我心裡特別地感動。與此同時,捲毛男已經氣沖沖地走了進來,看著我說:“巍子,咱們走!”
我沖他點了點頭,捲毛男便過來將我背起,走到醫務室的外面,又將我送進他的車裡,李嬌嬌也跟著上來了。陳隊長則騎了一輛摩托跟在車子旁邊,準備親自將我們送出去。
坐在車裡,捲毛男並沒有急著打火,而是氣喘籲籲地握著方向盤。過了一會兒,他才扭過頭來,滿臉歉意地說:“巍子,對不住……”
我沖他笑了一下,說沒事,走吧。
捲毛男嘆了口氣,又轉回頭去看著前面,說巍子,去哪?
我說:“回我家吧。”
“回你家?宋光頭不會追過去麼?”
我想到了王大頭和老歪,不知道他倆怎麼樣了,不過我對他倆充滿信心,肯定能逃出去。還有老龜,只要回到我們鎮上,應該是安全的,所以我沖捲毛男點點頭,說沒問題的。
捲毛男還想再說什麼,外面的摩托車突然叭叭地按喇叭,捲毛男氣得放下車窗,沖著陳隊長說:“別催了,這就走!”
說完,捲毛男才不情願地發動了車子,載著我和李嬌嬌往外開去。李嬌嬌她們學校挺大,開了好幾分鐘才到學校門口,陳隊長率先騎著摩托趕過去了,讓人把門開開。門一開啟,捲毛男的車光一晃,我們頓時就嚇了一跳,外面的馬路上竟然站著密密麻麻的人。
“操,什麼情況?!”
周少罵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往前開,而是下車站在車邊上往外面看。門外的馬路上面,至少有一兩百號的人,而且各個手裡拿著家夥,一個碩大的光頭慢慢走了出來,笑咪咪說:“周少你好,方便把王巍交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