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爾並不掩飾，反問道：“你不是聞到了。”

洛倫斯聞言臉色頃刻間沉了下去，睨著他的眼神變得愈暗。

但在瞥向許眠時，又有所顧慮似的，最終只是沉聲道：“我們出去說。”

阿修爾看了他一眼，俯下身把許眠輕輕放到浴缸裡，“殿下，先自己乖乖泡一會。”

許眠卻忽然伸手拽住蟲子胸前的衣衫不願意鬆手，也不說話，頂著一張白裡透粉的小臉往他身上埋。

阿修爾見狀低下頭，神色一下柔和起來，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溫著聲哄道，“我們就出去一會，馬上就回來陪您，好不好？”

許眠仰起臉，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在思索了幾秒後撇撇嘴，“那你要快點。”

阿修爾溫柔一笑，親暱地撫了撫他的臉蛋，“好，我和您保證很快。”

洛倫斯看到這一幕後，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最終還是側過眼，率先向外走去。

阿修爾看著他的背影頓了一下，隨即跟了出去。

二人在走廊的拐角處停下了腳步。

洛倫斯單手鬆了松領口，動作有些煩躁，眼神晦暗，“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阿修爾輕哼一聲，挑眉看他：“你嫌我親他了？這不是你常做的事麼。”

洛倫斯皺了皺眉，瞥向他，“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但話雖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在看到許眠和人接吻時，他心裡莫名不悅。

“你是說蟲蘭香，”阿修爾答道，“這個沒有任何副作用，有什麼問題麼。”

“他還沒成年，”洛倫斯眼底的陰影變得愈發深暗，“我勸你的那種心思最好還是剋制住。”

阿修爾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忽然發現這位上將大人似乎是誤會了，“你想哪去了？”

洛倫斯眼瞳微豎，“不是麼？”

一隻雄蟲在浴室裡，面對著被自己哄而來的，比平日裡還要乖軟百倍的小蟲母，又怎會不生出那旖旎淫靡的心思？

何況這香還是他親自用的。

簡直是司馬蟲之心，昭然若揭。

阿修爾看他表情越來越不對勁，不由輕嘖一聲：“你亂猜什麼呢。你捨不得的事，我就捨得？”

說罷二人在空中對視了片刻，洛倫斯看了他片刻，沒有說話。

走廊裡詭異地安靜起來。

阿修爾輕嘆一聲：“洛，我很瞭解你。”

他抬眼看向窗外，目光在婆娑的樹影上停駐了半晌，繼續道：“我知道你從小喜歡什麼東西，便一定要得到。”

洛倫斯蹙了蹙眉，目光直直看向他：“你想說什麼。”

“對於殿下……”阿修爾轉過頭，目光直直看向他，“我們都存了一樣的心思，不是嗎。”

洛倫斯沒有回應，半闔下眼，默默摩挲著指根，彷彿在思量著什麼。

“但殿下不可能只屬於我們任何一人。”

“沒人能剝奪殿下被愛的權力，”阿修爾頓了一下，聲音依舊輕輕的，“即使是你，也不行。”

洛倫斯終於抬眼，眼底神色不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