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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那阿眠,可以嗎

等到了餐廳,他的營養師凱文早已等待他多時。只見凱文先是恭敬地和他身後的二位蟲子行了禮,接著笑眯眯地對他道:“猜猜今天為您準備了什麼?”

許眠早就餓得不行了,飛快地在座位上坐好,就見面前被擺上了一道道精緻的碗碟,他最面前的碟子裡盛著一隻只晶瑩剔透的“水晶湯圓”,許眠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放進嘴裡,咬開薄薄的皮,醇厚鮮美的湯汁瞬間溢滿口腔,讓許眠滿足地眯起了眼。

然而蟲子們似乎對一桌的美味提不起興趣,他們的目光全然被正在大快朵頤的蟲母吸引去了。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許眠嚼動的臉頰,那神情彷彿很想在他肉乎乎的臉上咬上一口。

這時,亞米爾的光赫亮了起來,竟是有事情。他十分不解怎麼忽然會有工作找他,盡管無奈,但也只好依依不捨地和許眠道別,並保證下次一定來好好陪他。

亞米爾走後的某人眼裡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半撐著下巴津津有味地看著蟲母吃飯。

“您怎麼不吃?”許眠一陣狼吞虎嚥後才發現洛倫斯幾乎沒怎麼動他面前的餐食。

洛倫斯本就不餓,但聽他這麼說就象徵性地吃了幾口。接著拿起湯匙輕輕攪動起奶羹,放在嘴邊吹了好幾下才送至他的嘴邊,溫聲道:“小心,可能有些燙。”

許眠被他自然親暱的語氣弄得一時間忘記了咀嚼,他總下意識地地把男人擺到一個在帝國呼風喚雨、掌握生殺大權的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因此私下單獨和他相處時免生出幾分怯意。

他有些不自然地喝掉男人湯匙裡的湯,眼睛看著手裡的飯,聲音頗有幾分拘謹:“謝謝您,上將。”

男人聽了他的道謝沒有說話,似是極輕地嘆了一口氣,又默默地繼續喂他。

沉默了半晌後,男人道:“還是很怕我嗎。”

彷彿突然被戳破心思的許眠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就聽對方莫名其妙地說道:“您平時喊的都是亞米爾。”

許眠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嗯?”

“稱呼阿修爾的時候也是直呼其名,”男人說著望向許眠,眼底情愫翻湧,“為什麼到了我這裡就變成了一個‘上將’了呢。”

許眠沒想到他竟是在意這個,解釋道:“我看他們都是這麼喊的,我就……”

“但您和他們都不一樣,您對我可以不用敬稱,想怎麼喊我都可以。”洛倫斯眼裡透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懇求,又在默默在心裡道,只要不是一句冷冰冰的上將。

“您總說不怕我,那為什麼現在不敢看我呢,”男人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如果不討厭我,可不可以也多分一些目光給我呢?”

許眠一抬眸,正好撞見他正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他莫名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被一層巨大的憂鬱所籠罩。

許眠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分,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人家對自己的善意。

他現在在蟲子們眼裡的身份是“蟲母”,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發現了,“蟲母”天生就受蟲子愛戴,而蟲子想親近他不是很正常的嗎?但由於自己的一些原因,讓眼前的這位上將覺得他自己彷彿被“蟲母”嫌棄了。

“抱歉,上……呃,洛倫斯。”許眠嘗試著直接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男人看著他的目光繾綣,似有萬丈柔情隱匿其間。

“沒有討厭你,”許眠頂著男人的目光回望回去,“真的。”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和蔓延到耳後的紅暈,洛倫斯撲哧一聲低笑了起來:“好,我知道了。”

“你也可以直接喊我許眠的,不用喊蟲母。”許眠一直對這個“母”字耿耿於懷,奈何不論他如何勸說,很多蟲子還是執意這麼叫他。

某人簡直求之不得。

“嗯…….那讓我想想,”洛倫斯垂下眼瞼,沉吟了片刻複又抬眼,溫柔道,“那阿眠,可以嗎?”

“嗯。”許眠有些不敢和他對視,男人的眼神直白又熱切,彷彿能直直看透他整個人。

“阿眠。”男人又輕輕著喚了他一句,眼底的笑意一直蔓延至唇邊。

許眠被他的這一聲阿眠喊的有些恍惚,心裡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男人似乎心情極好,等他吃完後,又親自喂他吃了幾口湯,蹲下身看著他,語調上揚:“您之前說的要帶我打遊戲,還算數嗎?”

許眠一直都覺得男人很帥,但一直以來都沒像現在這樣認認真真地打量對方的臉,他第一次真情實意地感嘆道,美貌是如此具有沖擊性——比如現在,他幾乎陷進男人這雙顏色濃鬱的眼睛裡。

“算數,”許眠莫名地有些口幹舌燥,“當然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