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想,秦子軒都覺得有些不太對,一個皇子,怎麼可能死的那麼悄無聲息呢,尤其還是這種疑點頗多的死法,他那位皇爺爺,當年難道沒有追查嗎。
“五皇子,這件事已經是陳年舊事了,很少有人提起,奴才也並不太清楚,其中牽涉怕是很多……”
德公公頓了一下,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言外之意,便是讓秦子軒不要再問了,把這件事埋在肚子裡。
這也是皇上那會給他使眼色的意思,雖然依言照辦了,可德公公實在是搞不懂,皇上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這樣一個眾所周知的事情,能夠瞞得住五皇子多久。
到時候,若是讓五皇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樣呢,看著秦子軒那帶著疑惑的小臉,德公公心裡面暗暗得嘆息了一聲,他總有種感覺,皇上這是在自己給自己挖坑。
不過轉念一想,皇上雖然有的時候不靠譜,但每一次看似不靠譜的事情後,都有著自己的用意,想來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那邊得秦子軒經歷了慘不忍睹得捱打事件,這邊他剛認識的小夥伴賈璉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些提心吊膽的。
話說因為五皇子沒有搭理賈環,而是首先注意到了自己,還不嫌棄自己髒,友好的帶著自己一起玩耍。
自覺收獲了第一個人生小夥伴的賈璉小朋友,從秦子軒帳篷走出去的時候,那叫一個興高采烈。
他本就不是一個會隱藏情緒的人,心裡高興,自然也就表現了出來,一路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便往自家祖父的帳篷處奔去。
這樣的表現,在其他人眼裡,頂多也就不過是奇怪一下,可落在早上剛剛出了醜的賈珠眼中,那就不一樣了。
大乾注重兵事,圍獵更是朝廷的慣例,每年春秋之時都會舉行,前來的文武大臣,還有那些世家顯貴,雖然看起來不多,但營帳本身就那麼大,給了這家就不能給那家。
若是先皇還在世的時候,榮國公府自然是能排得上號,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年榮國公又隱隱有所偏向,新皇不打壓便已經算是極好的了,自然是再沒有從前那樣的待遇。
雖然說帶了兩個人,但是容國公也只被分到了一個帳篷,這樣的情況下,賈璉和賈珠自然都得住在一起。
賈璉這歡脫的樣子,自然是被賈珠收在了眼中,頓時令後者深深的皺起了眉。
在賈珠看來,要不是因為賈璉,早上他便不會在眾多少年面前出了醜,給五皇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雖然說五皇子並沒有因為他這個可惡的弟弟,而對他有所偏見。
但如他原本想象中的,與五皇子相談甚歡的場景實在是不符,本來就已經是憋了一肚子氣,現在又看著賈璉穿著一身連他都沒有的漂亮衣裳,這麼高興的跑回來,頓時便忍不住了。
“賈璉,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能夠到處亂走,萬一沖撞到了貴人,該怎麼辦,還有,你這身衣服到底是從哪裡來得!”
望著那身上好蜀錦織成得新衣,賈珠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他還沒有穿過這樣好的衣裳呢,賈璉這個不學無術得,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騙來的。
“關你什麼事,你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怎麼,我穿衣服你也要管……”
本來還很高興的賈璉,一見到賈珠這樣子,不由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回了自己的床鋪,很是不屑的說道。
“怎麼不關我的事,誰知道這身衣服是不是你偷來得,你看,連袖子都長出那麼一大截,明顯得不是你自己的東西!”
賈珠嗤笑了一聲,上前兩步,扯了扯賈璉那塊不合適的袖子,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鄙視,似乎已經認定了這是對方從哪裡偷拿過來的。
“你胡說什麼,這是別人送給我的,不合身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賈璉一把拍開對方的手,怒目而視,平日裡賈珠總是欺負他便也就算了,這樣的事情,可不是能夠由著對方汙衊的。
“那你倒是說說是誰送給你得,好好的,誰沒事會送你一件衣服?”
賈珠雙手環胸,嘴角邊帶著一絲冷笑,很是淡定的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賈璉。
對方說得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他這個堂弟,平日裡便不做什麼好事,逃課鬥雞遛狗,什麼不做,他可不相信,這營帳裡的那些公子,有人能夠看得上對方。
就算是有,也沒有送衣服的道理,若是原本的衣服髒了,自己回來換了也就是了,幹嘛還需要穿別人不合身的衣服,便是那衣服再好,也是別人穿過得,他們容國公府幾時窮到了那個地步。
“是五皇子送得,怎麼不行嗎,至於讓你在這裡大呼小叫,汙衊我偷東西嘛!”
賈璉小臉一揚,看著自己那位一向眼高於頂的堂兄,一幅驚訝的樣子,頓時頗覺得有些揚眉吐氣。
“五皇子,五皇子好好的,送你衣服做什麼,莫非是你儀容不整,沖撞了五皇子,讓其實在看不過眼,所以才賜給你得!”
收起臉上驚訝的表情,賈珠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眼賈璉,語氣有些怪異的說道。
“才……才不是這樣呢,我…我並沒有沖撞五皇子!”
賈璉小臉一白,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完了,被對方給套進去,怎麼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我就說嘛,你要是不闖禍,那太陽就要從西邊出來了,也虧得五皇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要不然,祖父可不會輕饒了你!”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賈珠頓時心情就放鬆了,嗤笑了兩聲,嘲諷的看了眼自己這位堂弟。
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響動,一個身穿鎧甲,面容威嚴,已近花甲之年的老者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