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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燻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爛漫時節。
福建省福州府西門大街,一座構建宏偉的宅地之中,後院一間房舍之內,一個錦衣少年,大約十二三歲,正呆愣愣地在床頭坐著,眼睛直直地瞧著鏡子中那個容顏俊美的面孔,久久難以回神。
“此可謂是大難不死嗎?竟然再度重生,世間命運之變幻恐怕莫過於此了吧?林平之,福威鏢局,福州城?”
這錦衣華服少年,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嘴上卻是喃喃自語著,眼神中隱隱有一抹滄桑之色流過,一點不似一個少年人。
他是太元道人,是歸鍾,也是林平之!
當日在華山思過崖中,歸鍾以無上劍勢,凝意志之劍,想要打破任督桎梏,最終桎梏是打破了,這意志之劍,太過鋒銳,加上他一身雄渾精純的內力,不僅打破了任督桎梏,連百會穴竅都徹底崩潰,一身精氣神全數脫體而出,化作冥冥中一點靈光,渺渺寂滅。
從永恆的黑暗中醒來,他就變成了林平之。
這個林平之,三日前出門騎馬,一個不慎從馬上摔了下來,頭顱著地,震散了意識,而他直接附體而生。
此時已經是三日之後,他腦後的傷勢好了許多,今日這才下床。
接受了林平之的記憶碎片,他哪裡還不知自己眼下已是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
“笑傲無俠,笑傲無俠,這個世界何其殘酷!還有這林平之,命途多舛,有破家滅門之禍,看來是要早做準備了!”
心思轉動間,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開啟之後,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
“平兒,你怎麼樣了?腦袋還疼不疼!”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人,大約三十多歲,面容方正,唇上一叢黑鬚,此時見了少年,臉上卻帶著慈和的笑容,走上前來輕聲問道。
“唉,罷了,又是一場因果,且做這林平之就是,若有什麼後果,一力擔了便是!”心中轉過這個念頭,只覺得腦中一陣清明,幾日來種種神思不適之感瞬息遠去,知道這下算是徹底消弭了原來的林平之所留下的執念。
聽到林震南說說話,林平之眼神清明,平靜地說道:“父親放心,孩兒已經好多了,傷勢已無大礙!”
林震南聞言心下一喜,又看看兒子平靜穩重的樣子,更是滿意,心道這孩子此番受傷雖然吃了些苦頭,可倒是不復往日淘氣,也算喜事了。
“好,你傷勢不礙便好,過幾日好利索了,就隨我好好練武,你這身子還是太弱,騎個馬都能受傷,日後如何行走江湖,接掌我福威鏢局的偌大家業!”
說道後來,林震南臉上一片肅穆,眼神灼灼地看了過來。
這點氣勢對於如今的林平之來說,自然不在話下,他在鹿鼎世界就是天下間絕頂的高手,一身劍勢之凌厲,驚天動地,眼下只是毛毛雨罷了。
“哼,平之才剛剛好了一些,你就又來說什麼練武,那練武是容易的事情嗎,我們福威鏢局這麼多的鏢師趟子手,難道還要兒子親自上陣殺敵不成?我只願我平之平平安安就好。”
林震南話音剛落,旁邊的中年女子,也就是林平之的母親就開口數落起來。
林平之眼光掃了一下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只見她面容秀美端莊,隱隱有一股貴氣,此時看著自己的目光滿是溫柔疼愛。
“娘,父親說的未嘗沒有道理,我福威鏢局行走天下,還是要有些武力才行,過幾日我便和父親一起習武。”
林平之這幾日來已經仔細檢視過現在的身子,確實有點柔弱,雖不像是上一世歸鍾那般先天有缺,可也是缺乏鍛鍊,滅門大禍也就在四五年之中,他必須要有所依仗才行。
“好,好,平之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
林震南哈哈大笑,很是高興,這小子竟然主動想要習武了,真是太難得了,以往的林平之對於武學沒有多少興趣,就是練武也只是淺嘗輒止,不肯下苦功,這一番受傷之後,有此改變,林振南心懷大慰。
一家三口在房中又說了會兒話,林震南和林夫人就離開了。
林平之既然接受了這個身份,就要仔細為將來打算一番,二人走後,他便開始謀劃起來。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功夫恢復一下再說。”
有了打算,林平之默默地盤膝坐在床上,一呼一吸之間,已然入定。
原本的林平之,功夫差勁,體內也只是醞養出一絲內力,而且內力駁雜粗淺,顯然沒什麼好的練氣法門,此番重新感悟,立刻就發現了諸多問題。
“全真心法精純綿長,這一世恐怕還要仰仗這門內功了。”
林平之內心變化,很快平復下來,直接走下床來,舒展筋骨,打了一套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