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帝國最大的真命天女面前,縱然悶騷輕佻如他,此刻也是一臉肅然,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平身吧。”
簾帳之後,女魏帝的聲音跟今日朝會時相比,顯得有些漂浮,有氣無力,彷彿大病過一場。
臥槽,難道我剛才的騷猜想是真的?
這女帝真的跟姓魏的……
狗日的,連天子都敢上,這魏語虹還是牛逼啊。
李然心中暗自驚歎。
“李然啊,朕早就想再見見你了。”女帝的聲音再次傳出:“那日拜神祭,你在神武門廣場前,被奸人指認,朕在宮中,亦是時刻關注著一切,你可知,朕為何不出手救你麼?”
聽了這話,李然心中一震,隨即毫不猶豫的將話題拋了回去:“臣愚昧,不解聖意。”
“你懂,你跟你爹不一樣,你是個聰明人,所以,你應該懂。”女帝的聲音帶著幾分柔和:“罷了,還是朕來說吧。”
“那日你被人指控,身陷囹圄,就算對方證據不足,有構陷的嫌疑,但如若你不能自證清白,設法逃過一劫的話,那麼這樣的你,對朕毫無用處,更加不是朕一直想要找的人,所以,朕絕不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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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頓了頓,又道:“但如果證據確鑿,你被人錘實抄襲的話,那麼你便是欺君,便該死,朕同樣不會救。”
“但如今,你做到了,完美的做到了,萬人見證下,感應聖石,才氣加身,如今的你,才是朕所需要的,你可懂這意思?”
尼瑪!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太喪心病狂了!
總之一句話,我李然是否冤死,你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你都不會出手,如果僥倖活了下來,證明了自己,還可以當你的棋子,呵呵,果然是帝王之心,冰冷無情啊。
李然心中冷笑,一番思考後,表面上還是一臉恭敬的道:“臣,對此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真的麼?”
女帝的聲音充滿了興趣:“那不妨把你領會的那一半,說與朕聽聽。”
“是,陛下。”
李然抬起頭,看著簾帳之後,那道模糊卻風姿綽約的剪影,“臣所理解的是,聖紋石認可了臣的赤子之心與淺陋才華,這使得陛下或許對臣,也有了些許的賞識,至於……陛下後續想讓臣為您如何效力,臣不敢想,更不該想,只顧忠心為國,死而後已便可。”
他說是一知半解,事實上,他如何不知道女帝的真正用意?
說白了,無非是看現在二公主帶著一批武官凱旋迴朝,跟以大公主為首的相黨開始了新一輪的政治撕逼,而本來實力較弱,依附於她的劉良、魏如虹等人又趁機做大,伺機而動。
所以,作為帝國的最高掌權者,這場權利遊戲的話事人,她不得不出來做點什麼了。
其實從這些年來,玄月女帝的一系列新政,完全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她的政治智慧非常高明。
她深知「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所以,她要的從來不是什麼虛幻的天下大同,日和風清,而是兩個字——
平衡。
只要維持平衡,她就永遠掌控著遊戲的至高法則,而沒有一股勢力能夠突破上限,超脫這個法則。
如今平衡有崩塌的跡象,應該怎麼做?
在李然看來,或許還是有很多種選擇的,但這位玄月女帝的做法,則是最簡單粗暴的——
她要扶持出一支沒有任何政治汙染,黨派前科,只忠誠於自己的權利新貴!
很明顯,她找到了,便是今時今日的李家!
所以,她調李道光入大理寺,御賜他李然一個文盲為進士出身,這一套操作足以說明,她至少已將他們李家當作人選之一了。
再後來,李然在聖紋石前,證明了自己,更是堅定了她的判斷。
這也是她後來同意劉良等人的舉薦,將李煥納入先鋒之選的真正考慮。
你看,在這人來人往的紅塵俗世裡,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沒有前因後果的,看似繁花似錦,剖析開來,滿滿的全是私慾利益。
狼人殺高玩,偽心理學愛好者,李學士,又忍不住在心裡“雲哲學”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