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她對男女之情的態度反生了變化。
“嗯,”認真地想了一下後,谷妙語一點頭,“還是喜歡。”邵遠的心一沉,心又成了鐵板燒師傅烤肉的案板。
谷妙語忽然一笑。
“不過,我現在已經把事業排到他前面去了。原來在我心裡十萬八千平方米的心田上,大面積地種著陶老師的名字。不過現在呢,我先把陶老師移植到一角去,大面積種植我的工作,等我的工作豐收了,我再把我自己種到他旁邊去。”
邵遠看著她眉眼彎彎粉面桃花的樣子,嗓子眼又幹又澀。
他很想問一句:那我呢?我在你的心田上,有沒有一席之地?
他沒敢問出口。他怕她察覺到他的心思已經歪掉了,從此對他退避。
原來暗戀並不是自己感動自己。暗戀是,因為太喜歡一個人,所以變得身不由己。
這一刻他甚至有點壞心眼地想,在她工作豐收以前,讓賀嫣然把陶星宇採摘掉吧。
邵遠不想讓這段飯結束得那麼早,他慢吃慢喝,細嚼慢嚥,硬是把這段飯從晚上七點多又抻長到九點多。
直到谷妙語說:咦,清酒這點度數也可以醉人的嗎?好想唱歌喔。
邵遠趕緊選擇在谷妙語的醉點到達之前,結束掉這頓飯。
走出鐵板燒店,谷妙語說要坐地鐵回家,邵遠陪她一起走向地鐵站。
他們沿街走在夏日夜晚。
偶爾有風徐徐吹來,不算涼快,但也舒適。邵遠希望地鐵站能遠一點、再遠一點。他願意這樣哪怕走上半個北京城。
再把腳步盡量放慢,地鐵站還是到了。
谷妙語粉面桃腮地和他揮手說再見,他回再見時,心裡驀然湧起一萬個不捨得。
要是有什麼東西能再留她一下就好了。哪怕一下,讓他和她再待一會。
老天爺好像聽到了他心裡的願望。
谷妙語剛轉身要進地鐵,忽然就停住了腳步。她改往另一個方向走,那個地方有一堆草叢。
邵遠跟在她身後走過去。
走近那簇草時,他聽到怯怯弱弱地喵喵聲。
谷妙語蹲下又站起,再轉身時,她懷裡多了一隻黃融融的小奶貓。
小奶貓喵貓叫著,叫得谷妙語像抱著個可憐小寶寶似的,滿臉的憐惜和疼寵。
“小家夥,你媽媽呢?哎喲小可憐,不叫了不叫了,姐姐給你買牛奶喝!”
邵遠並不那麼喜歡長了毛的小動物。可是這一刻,他決定他喜歡這只小貓崽子了。
謝謝它讓他願望成真,可以和小姐姐,又能再多待一會。
谷妙語和邵遠坐在地鐵站旁護城河前的長椅上。在這之前他們去超市買了羊奶和幼貓貓糧。
小家夥吃得唏哩呼嚕的,吃得小小身體都在打顫。
谷妙語對它憐惜得不得了:“這小東西這是餓了多久啊?”
邵遠只希望這小東西能使勁吃,再多吃一會。
他忽然說:“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取了名字,就有了一份不忍割捨,就放不掉這小東西了。
它由此就會變成他們兩個人的連線紐帶。
谷妙語偏著頭看著吃得呼嚕呼嚕的小貓咪:“叫你什麼好呢?”
小貓抬起頭,沖她喵喵叫了兩聲,奶聲奶氣地,像在說,你叫寶寶什麼都好,寶寶都高興。
邵遠聽了那兩聲叫,心裡靈光一閃:“不如叫它喵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