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當他後媽,她想當他爸的兒媳婦啊!!
回公司的路上,谷妙語很奮力地對邵遠表示感謝:“剛才謝謝你站出來幫我說話,你突然在我身後冒出來那一瞬間,我心裡有種‘哇得救了’的感覺。講道理,小朋友你剛剛有點神勇!”
邵遠撇轉了臉去看路牌。
“我們坐公交還是地鐵?”他對著路牌的臉紅得像水煮蝦。
谷妙語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被自己誇得進了蒸鍋,想想說:“坐地鐵吧,不堵車。”
進了地鐵,谷妙語問邵遠:“你說陶星宇還會不會告我們?”
邵遠不想盲目“不會的”。他實事求是:“那要看他和陶大爺會不會再溝通、溝通的質量怎麼樣。”
谷妙語問:“假如他們這會正在溝通呢?”
邵遠說:“我想陶大爺這麼作,其實就是想讓他兒子服個軟,有空多陪陪他。但你也看到了,你的陶老師他根本不像是個能服軟的人。他們爺倆要是一個作天作地,一個嘴硬不服軟,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後面的劇情——”
邵遠開始給谷妙語精分陶氏父子。
“假如陶星宇對陶大爺說:你這麼蹦高地糟蹋錢,就是被那個設計師給迷惑住了,你這麼想送錢給他,不怕別人說你老不正經嗎。
陶大爺那麼作,一定會說:我是你老子,你這樣跟我說話?是啊是啊,我就是願意送錢給她,不行嗎?老子我樂意。不服你憋著,憋不住隨便你告去,你告她我就告你。”
邵遠精分完畢,告訴谷妙語:“那這場對話就正式談崩了,我想陶星宇被老爺子這麼一激,也許真的會起訴我們。”
谷妙語聽得瞠目結舌。
“不會吧?”
她話音剛落,手機響起來。看清來電顯示後,谷妙語一陣心驚肉跳。
是她作天作地的陶大爺。
她把電話接通。
陶大爺的聲音嗷嗷地響起來。
“小谷啊,我兒子那個小牲口,不認我這個爹了,我也不知道他才三十歲思想怎麼那麼不年輕不健康!他非說我是被設計師給迷惑了,居然還敢說我老不正經,真是氣死我了!我告訴他了,我就是愛給設計師送錢,我是他老子我願意送錢給誰我樂意!那什麼,我就是打電話跟你說一聲,我兒子可能真的要起訴你們,但你別怕,大爺幫你反訴他!”
谷妙語接了電話後,就站不直了。
她蹲在地鐵裡幾乎是哀求陶大爺:“大爺,您就是我親大爺!求您能帶著您兒子找一天來我們公司咱們一起坐下好好談一談嗎?有誤會解誤會,沒誤會也能溝通感情,好不好?”
陶大爺說:“成啊!你公司我願意去,我愛和你和小邵聊天。我明天就去。”
谷妙語覺得大爺沒抓住重點:“大爺,你別光自己來,您把陶老師也想辦法帶來,行不?”
陶大爺說:“我管不了他啊!”
谷妙語:“大爺我給您跪下了!您一定想辦法把他帶過來,咱們三方面對面把事情說清楚,行不?”
陶大爺想想,說:“那行吧,我就跟他說我得癌了,他要不答應跟我一起過去,我就立刻病發死給他看。”
谷妙語:“……”
她怎麼會認識這麼無所畏懼的作老頭?
掛了電話,谷妙語蹲在地鐵裡慘兮兮地仰頭,對幫自己扛著包的邵遠說:“麻煩把我包裡的本子拿給我。”
邵遠把她的本子翻出來給她,問:“你要幹什麼?”
谷妙語翻開本子,摸著陶星宇給她新簽的那排字,一邊摸一邊讀給自己聽:“你無懼困難,困難就會畏懼你。你無懼困難,困難就會畏懼你……”
邵遠忽然有點頭重腳輕想要栽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