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了, 谷妙語一腳油把車子踩了出去。
起步的慣力把她往座椅背上頂,也讓她的腦子在一瞬間逃離“我們邵遠”的魔咒聲,她的思路重新變得清醒明晰起來。
她忽然有點不甘。她已經三十歲了, 怎麼還會被一個小自己三歲的男人抓住情緒看得精透。
這幾年身邊人總說她變化大,說她變得越加的情緒內斂喜怒不形於色。可把這些變化拿到邵遠面前, 居然可以毫不費力地把△值清了零。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剋星這回事。
耳邊聽到邵遠又說起了話,谷妙語讓自己邊聽邊把情緒沉靜下來。
“孟千影和我同年讀的研究生,研究生剛畢業她就嫁人了,嫁的是我在國外讀研時的室友, 說起來,我是媒人。”
聽到這裡谷妙語一個恍然。
難怪孟千影會說“我們邵遠”了。
“她無論家世能力還是外形,都是無可挑剔。而你們居然沒有再續前緣,你甚至還給她做了個媒。”
知道孟千影已經嫁了人,谷妙語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意外的語氣輕松。
邵遠搖頭笑一笑,透過擋風玻璃目視前方。
“我現在真的有點後悔以前和你吃燒烤的時候, 把什麼都告訴你了。”
女人的感覺是個無限極功率放大器,曾經0.1數值的朦朧好感,莫名就給放大成了一份前緣。
谷妙語打著方向盤,一邊轉彎一邊轉了話鋒問邵遠:“盡調方面,我需要做些什麼去配合你們?”
邵遠說:“我會挑幾個有經驗的成手盡快到你的公司現場做盡職調查。不過這些事情你不用太操心,我會盡量安排好一切。”
“希望一切能順利進展下去。”谷妙語一邊打正方向盤一邊說。
邵遠的語氣中加入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凝重:“希望吧。”
怕谷妙語擔心, 他沒有把話徹底說透。
雖然今天和呂迎松談得還算比較順利, 但根據呂迎松一開始打太極的態度,後續事情到底會進展得怎麼樣、會不會一直順利下去, 還都不太好說。
但沒關系,即便後面呂迎松有小算盤,他也不是沒有對策的。
到了任炎家樓下,谷妙語停好車後,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跟任炎提前約過了嗎?”
她今天真是有點昏了頭,都忘記提前聯系任炎問問看他是不是在家。
還好邵遠說:“約過了,昨晚我和師兄通了電話。師兄說今天會叫楚師姐一起過來。”
谷妙語點點頭,放心地下了車。
等電梯的時候邵遠問她:“喵喵是怎麼被養在師兄這裡的?”
谷妙語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像良民遭遇了臭無賴:“我和三千水各自買了房子之後,本來喵喵是跟我的,但我創業時期實在太忙,顧不上它,怕它得孤獨症,就讓三千水把喵喵帶回去照顧。結果任炎這個手黑的,直接從三千水家裡把喵喵偷走了。”
電梯到了,兩個人走進去。翻個面,站成面朝門,邵遠問:“師兄為什麼要偷貓?”
谷妙語兩隻眼睛有了眼白大於眼珠的趨勢。
“喵喵是三千水的命根子,她隔三差五就得看看她的命根子。任炎把喵喵綁架了,相當於隔三差五就能見見三千水了。”
電梯到達目標樓層。谷妙語先走了出去。
邵遠看著她的背影,問一句:“你呢,你也需要隔三差五地看看喵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