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靈當即就有了底氣，抬著頭，頭頂的朝天辮一跳一跳的，好不歡樂。

“主人，你身為神界掌權人，又是水月鏡的主人，你竟然不會用水月鏡看過去？”

莫菀完全不把鏡靈的取笑放在心上，正色道：“因此才格外需要你，鏡靈，你在我身邊真好。”

鏡靈本來得意洋洋，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瞬間就愣住了，反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我應當為您排憂解難……”

他這語氣，哪兒哪兒都透露著一種不情願，但是莫菀高興呀，起身到桌子上去了一顆乾果塞進了面無表情的鏡靈口中：“多吃點，吃飽了好乾活。”

說著，她往自己嘴裡也丟了幾顆乾果。

鏡靈嘗著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眯著眼睛問：“主人想看誰的過去？哪時的過去？”

莫菀拿乾果的動作停頓了片刻，最後連著往鏡靈的嘴裡塞了好幾顆，鏡靈一張嘴被塞滿了，好不容易慢慢嚼完，此時莫菀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四萬年前這裡曾有三個姓顧的兄弟，我想知道當日之後，顧殤的去向。”

鏡靈低聲念著顧殤的名字，好奇的問道：“主人，顧殤是誰？”

莫菀垂了眼眸，正要做答，微微一頓，說道：“有人來東雲了，算了，這件事情等晚些時候再說，你回水月鏡中吧。”

說完，毫不猶豫地揮手將愣住的鏡靈趕回了水月鏡，而她人已經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出來紫雲宮，就見不遠處走來一個手摸著白鬍子的老頭兒，莫菀皺眉。

無心天尊剛到紫雲宮就收穫了莫菀並不友好的白眼，頓時覺得渾身緊張，厚著臉皮笑道：“神尊今日可忙碌？”

莫菀掀了掀眼皮，緩步走下臺階：“無心天尊造訪，有事？”

無心天尊打著哈哈，本來還想寒暄兩句，結果一看就知道莫菀心情不悅，也不知道是誰招惹了她。

“神尊，溫華上神帶著那五位神仙去支援西海，老朽心中總是不安…….神尊這次真的不出手了嗎？”

莫菀看著無心天尊，其實無心天尊到底年長，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尊敬的人之一，他說的話自己都會認真考慮。

“許是過去管得太寬，神仙界裡對我多有不滿的，歸來的這些時日以來，我總在想自己到底不一樣在哪裡，為什麼要去管那麼多事情，攬下那麼多的責任，天尊，經歷了這麼多，我自問不曾欠什麼了，天道也好，六界也好。”

無心天尊臉上也露出一份凝重，好一會兒才說：“天宮近來不太平，恐怕是要經歷比以往都要艱難的大劫，若是過不去，這六界興許就容不下天宮了。”

他這話說的為難，以前他總是勸莫菀不要將天下大責一個人挑了，可是現在莫菀好不容易放手了，決定也為自己活了，他卻又拿天下大責來問她。

無心天尊瞬間就紅了臉，這一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莫菀抬眼之際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也有點不忍心。

“我話雖這麼說，卻未必真的置天宮於不顧，枉顧六界。你又何必當真，只當我剛才的都是氣話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