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青！你住口！”顧白也氣得站了起來，指著蔓青異常兇狠。

莫菀眉間跳了跳，有些煩躁地抬手擠壓眉心。沉暮笙伸手從桌子上去握她的手，朝兩人說道：“你二人無非是感知到自己將命不久矣，為免對方擔心，所以各自隱瞞罷了。”

相較於他平平淡淡說出這話來，蔓青和顧白是真的驚訝了。

兩人僵持不下，原本都是站著的，後來便慢慢坐了下來，到最後都垂下頭去抵在桌沿。

莫菀看他們都已經安靜了下來，而且也是在認真地想自己的事情，便給他們些時間，拉著沉暮笙往辰嵐苑而去。

梧桐苑平日裡一直有楚雲皓住著，往來也有下人打掃，近日又住了蔓青和顧白，因此不缺人氣。

但是不同於梧桐苑，辰嵐苑卻冷寂得很。

沉暮笙不住以後，江梓銘便指派了一個下人專門打掃這院子，除了打掃的時段，院門一律不開。

兩人剛一進來，沉暮笙便拉著她往樓上走去。

莫菀進屋後抱著手臂依靠在門上，看著他燒水煮茶，眉眼間便舒朗了幾分：“雲生茶？”

沉暮笙抬頭看她，勾了勾唇角：“還記得呢？”

莫菀挑眉走到他的身邊：“需不需我向你道歉？”

他當日疼惜那被她浪費的雲生茶無非是因為這茶是紫瀾神尊送給無心天尊，而無心天尊又轉送給自己。此等難得之物，自己或許終其一生也只能得此一瓶而已，因此分外珍惜，不料他珍惜雲生茶，特意帶著身邊，剛下凡沒多久就被她毀了，當時火氣沖天，哪裡肯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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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菀看他認真煮茶，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走到他的跟前：“不是說雲生茶都已經被毀了嗎？”

沉暮笙淡淡地說道：“誰說被毀了？”

“當時在院中，我將一整瓶雲生茶都給翻了呀，你那師妹還說我毀了你心愛的雲生，要教訓我來著。”

“你那麼厲害，不是沒被她教訓到麼。”

“那是，我要是真被她教訓了，顏面何存。”

沉暮笙聽她說完，笑著看她，心道她之前可是慘到不能再慘了。

莫菀受不了他那帶著揶揄的目光，指著他正在夾的雲生：“那這雲生該不會就是當日我翻倒在泥裡的吧？”

沉暮笙點點頭：“總不能浪費了，畢竟是你親手製作的，我記得你也就做過那麼一次，送給了無心天尊這許多，看來你四萬年裡可把我忘得乾淨。”

這雲生茶其實並非來自東雲，而是在沉山上的百年之內，莫菀親自採摘製作的，百年過去，沉暮笙元神消散，她離開沉山的時候順手帶走了雲生茶，但是一覺醒來記憶消失，手裡還握著它，心下疑惑，但是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莫要追問。恰巧當日無心天尊來東雲拜訪，她便順手讓無心天尊將雲生帶走。

也是巧合，雲生到最後回到了沉暮笙的手中。

莫菀聽他說完，心虛不已，“你這麼生氣，給我泡沾著泥土的雲生？”

沉暮笙點了點她的額頭：“傻丫頭，被你打翻的雲生早就被我扔了，這是我從竹園拿的。”

莫菀吐了吐舌，輕聲說了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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