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方才含玉帶著仙娥們跪在門口被天母他們看見了，所有的仙娥都被安排進了那些仙君的府邸，含玉，後來去了天母處。”

餘安將自己所見如實稟告給穆兮蘭，穆兮蘭坐在床邊回身過來看他，一雙眼睛裡滿是詫異，最後啟唇說道：“你是西海大殿下，早就知道我是演戲的，怎麼比我還入戲，明明是這般尊貴的身份，為何向我行禮？”

餘安一噎，始終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嘆了口氣，勉強說道：“我是習慣了。”

穆兮蘭好奇地看著他：“聽聞紫瀾神尊性格孤傲，可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恐怕西海龍王都未必有資格，殿下怎會認得神尊？而且，習慣？聽上去殿下與神尊的關係不淺？”

“咳咳，我那是……碰巧，也不知為何，竟這般碰巧。”說著，他將目光往躺在床上的男子身上移了移，“哎……全都是碰巧而已。”

“你為何突然嘆氣？”

餘安覺得穆兮蘭今天的問題都點多，而且自己都不想回答，就算回答也不知該如何答起，想必她也不會信，而他也確實不知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從做解釋。

連連搖頭，顧左右而言他：“我去門外守著吧，您與暮笙上神大概有許多話要說。”

說到沉暮笙，穆兮蘭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柔了，指尖描繪著他的五官，嘴角微微上揚，是看到心慕之人的表情，眼裡心裡全都是他。

以至於，沒有發現餘安說話的時候說的是“您”，而她，自然且欣然地接受了。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經不起推敲，若是曾經的穆兮蘭，一定能發現自己的身上以及周圍之人的變化，但是現在的穆兮蘭一顆心都在沉暮笙的身上，再加上自己精力有限，整日裡腦袋都是渾渾噩噩的，方才撐足了力氣面對天母他們，此時早就已經脫了力。

她傾身將頭靠在沉暮笙的懷中，一隻手與他的手緊緊纏握在一起，眼皮越發變得沉重，不過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

……

穆兮蘭昏睡過去，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側已經沒有人了，而她身上嚴嚴實實地蓋著被子。

“笙笙？”她叫了一聲，欣喜又害怕，拿不定主意，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

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說話聲，那聲音是這般熟悉，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她高興地伸手打算去開門，卻又聽見男人帶著點薄怒的聲音，皺眉，指尖停在門上沒有動作。

“我不認為殿下此番牽扯進來會是為了蘭兒。”

“暮笙上神，我二弟之前傷害過穆姑娘，現在保護穆姑娘，我責無旁貸。”

“當真只是保護嗎？所謂的責無旁貸包括不惜性命，獨戰妖王？”

“上神，你放心，我絕不會是你們的敵人。”

“殿下遠在西海，尚且自身難保，卻為何寧願與眾為敵，也要幫我們？”

“此事一時之間說不清楚，上神今後會明白的。”

門外漸漸陷入了安靜之中，穆兮蘭聽不見聲音，但是又好奇他們在說什麼，尤其是這個剛剛醒過來的男人，自己居然不是跟他第一個說話的人。

她估摸著門外的人真的已經走了，有點生氣，一把將門從裡面開啟，開門後迎著臉便是沉暮笙白潤的手掌，他正打算推門！

五指迎面拍在她的臉上，兩人同時錯愕，就連親眼目睹事情發生的餘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年，他眼見著暮笙上神被紫瀾神尊從房間裡攆出來，他當時站在院子裡同情地看著暮笙上神敲了一夜的房門，紫瀾神尊依舊沒給他開門，後來神尊被他鬧得一夜沒睡，早上起來的時候招呼了顧雲他們兄弟倆一起拿掃帚揍暮笙上神，後者甚至不敢反抗。

那短短的幾日裡，沉暮笙寵溺莫菀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可現在，他卻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臉上，要是他還記得當年的事情，準會後悔死。

餘安自顧自地感慨了一陣，留下傻傻愣著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