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管家和顧白眼見著太子府裡發生的事情,覺得只能用詭異二字來形容了。
眾所周知,太子喜歡梧桐苑的穆姑娘,可是自從穆姑娘回來以後,太子就還沒有去看過一次。
倒是辰嵐苑的沉先生和穆姑娘以前每天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卻不知為何,最近總見到兩人在一起,不是都在辰嵐苑,就是都在梧桐苑。
唯一正常的就是秋姑娘和穆姑娘的關係,兩人見面照例互相瞪一眼或者假裝沒有看見。
再說剛來沒多久的女主人,太子妃上官清。除了新婚那天,太子極少去琉璃苑,誰知近日幾乎天天要去一次,只是從不留宿。
眾人暗想大概是因為太子在穆姑娘那裡受挫,只好來琉璃苑。這話不知怎麼原本是藏在大家心裡的,後來開始流傳於嘴上,再後來就傳到了上官清的耳朵裡,前後不到一天的時間。
“小姐,那幫人實在太可惡了!”
上官清笑笑:“你不要去他們一般計較便是了。對了,卉兒,我們等下去廚房做些點心。”
其實早就該去梧桐苑拜訪了,只是聽說穆兮蘭最近身子欠佳,怕打擾了她。現在聽說她能見客,想到之前江梓銘說穆兮蘭不喜俗世之物,不如給她做點小點心,因此上官清便想親自動手了。
卉兒替她打抱不平:“小姐,您好歹也是這裡的女主人,怎麼能屈尊給她一個平民女子做吃的?”
上官清認真地揉著手裡的麵糰:“卉兒,這話千萬不要再說。”她看了卉兒一眼,“還記得當初我墜崖後逃脫了一劫嗎?後來我還拿著百花凝露回來救了父親?”
“您說在山崖底下遇到了一位恩人。”
上官清停下手裡的動作:“穆姑娘就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們相府的恩人。”
卉兒驚訝地愣在原地,看著上官清繼續揉麵,自己手裡依舊抱著裝餡的瓷碗,張了張嘴,竟找不到該說什麼。
“卉兒,沒有她,相府早就已經沒有了。”上官清低低地說出這句話,說不出此時心中的滋味,對穆兮蘭,卻充滿了感激。
卉兒回過神來,手裡的動作更加賣力,更加用心。上官清見了,倍感安慰地笑了笑。
梧桐苑裡,楚雲皓去了學堂,沉暮笙剛剛動手在院子裡支起了一個鞦韆,鞦韆上坐一個人嫌寬,坐兩個人嫌擁擠。
穆兮蘭撇著嘴坐在鞦韆上讓沉暮笙給她推,沉暮笙笑笑,站在她背後用力一推,她便被送上半空,晃著腿享受,愜意地很。
誰知身邊突然靠過來一個溫熱的胸膛,一條手臂從背後穿過,緊緊摟著自己的腰。她身子僵硬轉頭看向緊緊貼著自己的男子:“下去!”
沉暮笙將她更貼向自己,兩人之間幾乎沒了空隙。
“蘭兒,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穆兮蘭掙扎著想要下去,偏偏他不肯放手,湊過來對著她的耳朵吹氣:“蘭兒,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沉暮笙!你能不能……”
“不能。”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搶著回答了,穆兮蘭頓時感到一陣無力。
沉暮笙勾了勾唇,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盯著她。
被人盯著,穆兮蘭越發不自在,雙手絞著自己的裙衣,聲音低低的:“你別這麼看著我。”
“蘭兒,還躲我嗎?”
他捧著她的臉,要她看著他,不似這兩日的無賴行徑,沉暮笙說得異常認真。
穆兮蘭顫著眼,伸手握著他的手臂,似是在猶豫,他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
“沉暮笙,我害怕。”她扯著他的袖子,說話的聲音低低的。
只這一句,便令沉暮笙的心都化了,再也不敢逼她,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任由著鞦韆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