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了幾萬年的人突然來告訴自己他已成親,可想而知卉香是何等心情。她竭力控制住即將溢位的眼淚,顫抖著啞聲道:“你們今日逛了許久,想必早就乏了,蘇笑一事便明日再談吧。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轉身飛也似的走了幾步,不甘心回頭卻看見楓小咩一臉發現什麼的表情,叫著“花途你是不是偷偷吃蜂蜜了,嘴上好甜哎!”去親花途,而花途似乎想躲卻又一臉無奈寵溺任他親,心頓時痛得似要炸裂開來。卉香雙膝發軟,忙走到看不見兩人的地方,扶著廊柱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拾壹】報複
說是明日再談,但一連好幾日,卉香都沒有出現。
二樓一直門窗緊閉。
花途知曉她需要些時間去接受,加上楓小咩在身邊,無人可傷他,便由著她去了。正巧他也可以帶楓小咩多接觸下外面的世界,教他些基本常識。
“花途!”這日,楓小咩看書看到什麼,氣鼓鼓地把書摔到畫畫的花途面前,指著書裡某頁,“內子是妻子的意思?”
桌上的花搖了搖。
尚未畫完墨汁未幹的畫被他用書一壓,盡數毀了。花途也不惱,一臉平靜的放下筆,“嗯。”
“我不是你妻子!”
花途看他,“那夫君如何。”
“夫……夫夫夫夫君?!”
“是。”花途淺笑,雙手壓在桌上,隔著書桌湊近他柔聲喚:“夫君。”
楓小咩臉紅到脖子根,整個人都不知道要放哪,偏偏花途又喚了一聲。他“噔”地後退兩步,腳一崴差點沒摔倒,瞪著他,“我們還沒成親!你這樣,你這樣,你這樣,這樣,這樣成何體統!”
花途輕飄飄道:“那你沒事親我就成體統了,還不分場合的親。”
楓小咩張嘴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憋屈得要命。
他就單純覺得花途嘴唇很甜很軟,舔著感覺很好,沒有別的心思。因此想起來就親幾下,不管身邊有沒有人,是否是在大街上。別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時他還覺得奇怪,方才才知道那叫親,是夫妻和愛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小咩咩,我們成親如何?”花途笑意愈濃,“成親後,你想怎麼親,便怎麼親,親哪裡,親多久,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脫你衣服也可以?”
上次楓小咩無意間扒掉了花途半邊衣襟,覺得他鎖骨長得可真是好看,可惜剛嚥了口口水他就把衣服拉上去了。楓小咩很遺憾,卻又不好意思提出來,因此便下意識接了話。音落就覺得哪裡不對,想說什麼補救,花途已來到他面前,勾起他下巴,調笑道:“我竟不知,小咩咩想脫我衣服。”
楓小咩臉更紅了,急急擺手搖頭解釋,“才沒有,你別胡說,我……”
“可要現在就脫?”
“我沒……好呀!”楓小咩手與嘴一樣誠實,抓住花途胸前衣襟就要使勁,卉香突然輕咳一聲在這時進來了。
楓小咩遺憾地看了眼花途,狠狠瞪了眼卉香。花途摸了摸他頭以示安慰,收起笑容漠然看卉香。
卉香有些難過。
自卉妍去世後,花途便再未笑過。她以為他已經忘記如何笑了,卻不想不過是未遇到能令他展顏的人。
她先是叫了聲楓小咩“弟妹夫”,才轉向花途,一字一句道:“我沒有辦法。當初那封信,不過是我騙你來見我一面的藉口。”
氣氛頃刻就變了。
花途看著她,面沉如水,殺氣森然。除了上次大意被蘇笑調戲外,他是第二次如此生氣到想要殺人。巨大的壓迫感攜著雷霆之勢朝卉香攻擊而去,壓得她幾乎站不穩。
楓小咩有些發愣,看看花途又看看卉香,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這樣深仇大恨起來。
“花途……”
卉香咬牙挺直背脊,端端正正站在房中,毫不示弱地看著花途道:“你肯來找我,是因為害怕他出事麼?”
音未落,她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攻擊了一般,整個人向後飛出,跌落在小院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哎?這是怎麼了?”楓小咩急忙跑去扶她,“你怎麼了?有沒有事?”
“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卉香掙開楓小咩,抹一把嘴角鮮血爬起來,神色倔強地看著花途,“我就是沒有辦法!”
花途深深看了她一眼,沉聲對楓小咩道:“走!”
楓小咩急忙去抱花,跟上。
“花花,”卉香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低聲道,“對不起。”
花途未做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