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略顯恭敬地說：“殷秘書長您好。”

殷秘書長露出無奈之色，說：“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沒必要這樣，咱們認識二三十年了，你們還不知道我什麼樣子？”說完，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神色不悅，卻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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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微笑說：“本來能成一家人，可我們家曉飛沒那個福氣，真可惜啊。甜甜，你越發水靈了。”

唐甜甜微笑說：“殷秘書長，殷秘書長夫人好。”說完，故意走到我身邊，挽起我的胳膊。

我看出來，這兩家人有矛盾，但這個殷秘書長人不錯，可殷夫人似乎有點不對味，而且唐甜甜和她父親的稱呼，怎麼聽也不像是多年的鄰居。

殷夫人眼神閃動，依舊面帶微笑，說：“我以前就覺得甜甜懂禮貌，現在看來果然沒錯。你旁邊這位，是姓高的那個人吧？我聽說了，賣魚的，一年能賣好幾百萬？”

殷夫人看向我，她一身黑色的長裙，端莊秀麗，很會保養，只是目光過於銳利，隱隱有不平之氣。

我學著唐甜甜的方式說：“殷秘書長，殷秘書長夫人好。”

唐甜甜更加用力貼近我，很滿意我的稱呼。

“我問你話呢，這麼大的人了，長輩問話，也不知道回答，不知道甜甜怎麼看上你的！”殷夫人說翻臉就翻臉。

殷秘書長瞪了老婆一眼，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說太過火的話，只能沉默。

唐母和唐父立刻給我使眼色，希望我不要生氣，別把事鬧大。

我說：“殷夫人您誤會了，我看您這麼年輕，一時間沒想到您是長輩，還望您見諒。您說的不錯，我是賣龍魚的。不過我不姓高，我姓楊。”

殷夫人不屑地說：“姓楊叫什麼高手哥啊？”

我心中不滿，但不想讓唐父唐母過不去，就沒有說話。

唐甜甜則笑眯眯說：“秘書長姓殷，高手哥怎麼就不能姓楊？”

殷秘書長笑呵呵說：“你這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說真的，我真特別希望你當我兒媳婦。不過既然當不成，只能怪我們家曉飛不爭氣。甜甜，你結婚的時候給殷叔打個電話，我去喝杯喜酒，沒事吧？”

唐甜甜笑嘻嘻說：“那肯定的！不過殷叔你現在是區官府的秘書長，是大人物了，隨禮什麼的起碼一萬打底吧。”

“你呀。”殷秘書長搖頭笑著，一點沒有責備的意思，可見真的喜歡唐甜甜。

殷夫人卻橫了老公一眼，面帶不善的笑意，問：“小楊啊，我們新家已經佈置好，也想養點魚什麼的。你在哪裡賣魚，給我個地址，我明天就去買。”

我說：“我的漁場還沒正式營業，下週六開業。”

“是嗎？下週六我有空，你給我你的名片。我和老殷去給你捧場，你不會不歡迎吧？”殷夫人提高聲音問，引得周圍更多的人向這裡看。

“歡迎歡迎，來的都是客，既然是甜甜的長輩，那我給你們打九折。”我說著，拿出早就印好的名片遞出去，上面的身份是神龍漁場總經理。

殷夫人接過名片，隨意看了正反面，然後收起來：“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下週六我和老殷一定賞光。不過九折太少了，起碼打六折吧。”

我說：“我這是小本生意，打九折已經是極限了，就算唐伯父要買，我也只能打八折。”

唐甜甜低頭偷笑，她很清楚我那些魚的成本，四條龍魚都是別人送的，產下來的魚卵全部孵化，一條魚成本最多一兩千，一賣就是二十萬，百分之兩千的利潤，打一折都是賺。

“哦。”殷夫人還真不好繼續砍價。

眼看殷夫人就要走，唐甜甜突然說：“秘書長夫人，我們家楊偉賣的龍魚有的便宜有的貴，您要是真想買，一定多帶點錢。別到時候錢沒帶夠，鬧笑話就不好了。”

唐父立刻說：“甜甜！”唐甜甜笑眯眯閉上嘴。

“放心，幾條魚而已，我們不至於買不起！老殷，走！”殷夫人不由分說拉著丈夫走。

殷秘書長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說：“老唐，等搬到新家，有空下兩盤棋。”

唐父微笑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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