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理對這裡本來就沒興趣,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並沒有深入調研,只是參觀一番就離開。 而我和水廠經理吳海濤留下,開始跟李振元談判收購計劃。
我很清楚,談判只是開始,後面擬定合同才麻煩,律師和負責人必須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看,任何地方都不能出問題,哪怕他過目不忘,也會很累。
我畢竟是半個甩手掌櫃,所以由吳海濤負責談判。只不過在談到重要問題的時候,吳海濤會扭頭看我,由我拍板。
實際上,我基本上都讓吳海濤做主。因為我已經把吳海濤當成職業經理人,不是真正的大問題,我沒必要插手,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很快,李振元說出一個很苛刻的條件,就是關於公司員工待遇問題,只能升不能降,而且除非有充分的理由,否則不允許以任何藉口裁員。
吳海濤據理力爭,根據公司的經營狀況進行合理裁員是新公司管理層的權力,這個條件非常不合理。
然後,李振元就和吳海濤開始爭起來。誰也沒能說服誰,氣氛劍拔弩張。
最後。吳海濤看向我。現在他真是束手無策。
我微微一笑,問李振元:“李總,如果有員工不能完成本職工作,我裁員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但我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是好樣的!”李振元驕傲地說,李振元旁邊的人都是他公司的員工。看他的目光充滿了尊敬。
我又問吳海濤:“你覺得,以我們的發展速度,現在這點人手夠用嗎?”
吳海濤立刻回答:“不夠。”
我笑著說:“現在就好辦了,李總你也聽到了,我們將來要把奉皇酒業做大,要把奉皇黃酒的品牌做大。這家廠裡的員工,只能多不能少。不過,李總既然要求不裁員,那我也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李振元警惕地問,他旁邊的公司員工全都非常緊張。
“我的要求是,李總必須認真完成公司的交接。而且,我希望李總能擔任未來的奉皇酒廠的副總經理,和總經理一樣,年終都有高額分紅。當然,人事財務銷售等方面你不能插手,你只負責生產。而股份必須由我完全掌握,這點不容更改。”
“什麼?”李振元和他的員工全都難以置信,吃驚地看著我。
吳海濤茫然不知所措,讓原來的老闆當副總,正常人誰也不可能接受。
不過,吳海濤很快清醒,心想楊總又準備用什麼神通騙人?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談判桌兩側的人沉默不語。
沒人在乎我要掌握全部股份,他們更在乎李振元的職位。
李振元盯著我,足足三十秒後,才問:“楊總,我看你不像是貪便宜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只賣兩億。”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這下李振元和其他員工更驚訝,我這態度太隨意,就好像別人在問他晚飯要吃什麼一樣,也太不把江州市天神宗最高負責人放在眼裡。
李振元問:“您真知道孟主祭和我的事?”
我說:“原來他姓孟。”
李振元隨後輕嘆一聲,苦笑道:“我真是糊塗了,能把魏家的大人物和副巡撫請來的人,自然用不著我擔心。不過,你為什麼要開這個條件?”
我說:“我這個人會看相算卦,李總負責經營可能吃力,但負責生產絕對沒問題。另外,李總對這家公司的感情很深,如果可能,李總絕對不會隨便離開,像李總這樣少見的好老闆,如果離開,是公司的損失,也是我的損失。如果李總不答應我這個要求,那麼我也不會答應你關於裁員的要求。”冬長呆圾。
李振元苦笑道:“方先生,你恐怕沒明白,你要是讓我留在這裡,孟主祭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反問:“你走了的話,他就會對我不聞不問?”
李振元啞口無言,這才發現,自己小看了這個年輕人,這才明白,他既然敢買奉皇酒業,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李振元想到這位楊總可能幫他解決孟主祭的事,一激動,張口說:“把公司交給你,我放心。”
“那就好。”我微微一笑,我知道李振元放心的不是他這個楊大師,而是那些副巡撫和官員,這位李總顯然還不知道我楊大師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