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露出慈愛的笑容，說：“你真是個傻孩子，你是主持人大賽冠軍，誰敢拿你怎麼樣？再說了。 我也沒有反對你們兩個結婚。小楊當年說發誓要三年完成目標，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我相信如果沒有誓言激勵，小楊也不會這麼快和你見面。”

我和秦雪晴不說話。

秦母說：“你們兩個都還小。晚幾年結婚沒關係，就三年，三年你們就到了適婚年齡。三年之後，不需要雪晴多麼出名，只要在省電視臺站住腳。你們兩個就可以結婚。不過在三年之內，咱們要約法三章。”

“哪三章？”我微笑著問，但如果熟悉我的人，一定能看出我表情裡的異樣。

“第一，不準公開戀人關係，這是為了雪晴事業著想，你應該能理解；第二，你和雪晴不準發生關係，小楊你如果愛雪晴的話，一定可以忍住，這是對你的考驗；第三，你要發誓，你如果做出任何可能危害到雪晴的事，馬上放棄娶她然後永遠離開！”

我心中一動。第三個條件的針對性太強。

秦雪晴抬起頭，眼中佈滿悲傷的水霧，說：“媽，您為什麼變化這麼快？前幾天還說讓我用盡手段和楊偉結婚，現在為什麼要阻止我們？你以為我當了主持人冠軍就很了不起了，不是的。沒有老公，我恐怕連八強都進不去！媽，求求你，不要拆散我們兩個。”說著，秦雪晴靠向我，我伸手攬著秦雪晴的肩膀。

秦母沉聲說：“雪晴。媽這是為你好。怎麼會是拆散你們兩個？小楊。雪晴還小不懂事，你是大人了，應該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上一次你發誓五年相見，這一次我讓你發誓三年，你不會做不到吧？”

秦雪晴的手原本放在我的衣服上，這時候卻突然抓著衣服，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白皙的手指因過於用力而顯得扭曲。

我感覺，這時候的秦雪晴好像在掉落懸崖的時候抓到一棵樹，正在垂死掙扎，隨時可能掉下去，一旦放手，便是來生。盡反腸亡。

我憐愛地拍拍秦雪晴的肩膀，稍稍抬起頭，面帶微笑注視秦母的眼睛，說：“我不同意！”

秦雪晴長長地鬆了口氣。

秦母嘴角浮現一抹冷笑，說：“小楊啊，做人要懂得進退，知道取捨。有些話我不想當著秦雪晴的面說，你不要逼我！”

“你說吧，如果說完後雪晴離開我，我絕不強求，馬上就走！”我的目光徹底轉冷。

秦雪晴再度抓緊我的衣服，雙手輕輕顫抖著，她那顆脆弱的心已經無法承受第二次的分別和打擊。

秦母輕嘆一聲，說：“雪晴，你聽說過潘建國潘首富吧？”

“聽說過。”

“那潘首富的後臺是項老，就是當年的江南總督，現在是京城望族項家的族長，你知道吧？”秦母問。

“不知道。”秦雪晴說。

“那我問你，是項老的官大，還是那個市裡的什麼孫部官大？”

“當然是項老。”秦雪晴說。

秦母得意地看著我，問：“小楊，江南水鄉的開發商逃到黴國了對吧？”

“對。”我說。

“那位開發商得罪了一個巡撫級別的人物，你知道嗎？”

“知道。”我說。

“之前在江南水鄉買別墅的人都不敢住，他們都怕得罪那位副巡撫，對不對？”秦母繼續問。

“對。”我回答。

秦母露出一副算你老實的模樣，然後看向秦雪晴，問：“副巡撫大，還是支援你的那個孫部大？”

秦雪晴沉默片刻，慢慢說：“副巡撫大。”

秦母痛心疾首地說：“現在你明白媽的苦心了？他楊偉簡直就是個瘋子，不僅得罪了副巡撫，還得罪了京城大官，你說他將來能有好嗎？人家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你丟掉工作。我不求你現在跟他分手，等一年，就等一年不行嗎？”

我卻越發鎮定，面帶微笑看著秦雪晴。

秦雪晴沉默片刻，抬頭看著母親，說：“媽，如果你得罪了特別厲害的人，我爸要跟你離婚，你會覺得我爸是什麼樣的人？我今天因為老公得罪高官離開他，那麼，我明天就可能因為你和我爸得罪別人而離開你們兩個！”

秦母大怒：“放屁！我和你爸是生你養你的人，他楊偉憑什麼跟我們兩個比？”

秦雪晴慚愧地低下頭，輕聲說：“在我心裡，楊偉是和爸爸媽媽一樣重要的人，永遠不會變！我已經付出一次代價，絕不會再放棄，死也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