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梓豪說：“當年對你做出那種事，其實我後悔了。我在外國留學的時候，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歉。但是！現在！楊偉！你還有什麼要說！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現在有臉恨嗎？你當年為什麼破壞我和柳筱雅的關係！我可是把你當兄弟！”

我嗤笑一聲：“兄弟？你覺得我不可能跟你比，所以你說就算將來我追到柳筱雅，你也能接受，祝福我。結果呢？我還沒等追到柳筱雅，僅僅柳筱雅做夢的時候叫我的名字，你就找人打我，讓所有人孤立我，這就是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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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梓豪因為憤怒而漲紅了臉，大聲吼道：“我可以接受你光明正大追柳筱雅，但我無法忍受你背地裡跟柳筱雅聯絡，表面上卻說沒有追柳筱雅！”

我說：“我從來沒有追過柳筱雅。”

“你撒謊！”

我看著馮梓豪，露出一抹厭惡之色，說：“我的確喜歡柳筱雅，非常非常喜歡，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她。但我知道，我給不了柳筱雅幸福，所以從來沒有追過她。從見她第一面到現在，我從來沒有追過她！馮梓豪，你真讓人噁心！直到現在，你都不承認一個事實，你不是因為我莫須有的背叛而生氣，你是因為你追不到柳筱雅而生氣！你是因為你認為可以輕鬆到手的柳筱雅，但她在做夢的時候叫出我的名字而生氣！你是因為丟了面子而生氣！你是因為我明明什麼都不如你，最終卻輸給我，所以生氣！”這些話在我心裡憋了太久。

馮梓豪愣住了，也沉默了，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無比尷尬，彷彿被當眾扒光衣服。

馮梓豪之所以後來對我有了歉意，理由正是我說的那樣。

哪怕深陷如此複雜的漩渦，柳筱雅依舊面不改色，她臉上依然是冰山般的冷漠，她的美依然如夜間的滿月，讓昏暗的周圍大方光明。

柳筱雅冷淡地說：“同桌從來沒有追過我，這是事實。因此，我一直對他很失望，這是另一個事實。”

我驚訝地看著柳筱雅，我突然想起之前同學聚會眾人的話，許多人都懷疑柳筱雅喜歡我，唯獨我堅決不信。

柳筱雅這麼說，幾乎差一點就等於承認喜歡我！

我很瞭解柳筱雅，她就算真正喜歡誰，也不會說這種話。

但現在，柳筱雅為了維護我，所以說出她不想說的心裡話！

我看著柳筱雅，心中暖流湧動，能讓這孤傲的白天鵝說出這種話，我無比滿足，突然覺得當年的誓言和為柳筱雅尋找壽氣氣寶續命的努力，全都值得！

馮梓豪咬著牙，握著拳，這一次，他怒視柳筱雅：“你為什麼不早說？你為什麼不早說你喜歡楊偉，卻讓我追你，難道你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我哪裡比不上他？我馮梓豪從上到下，哪裡不如他楊偉！我到底做了什麼，以至於你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馮梓豪說完又看向我：“你痛苦？你覺得恥辱？但你想過我嗎？你以為我比你好受？你以為我那一年是怎麼過的？你到現在都不肯承認你和柳筱雅都是罪魁禍首嗎？”

柳筱雅卻說出和當年一樣的回答：“你以為你是誰？”

當柳筱雅從骨子裡蔑視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寒冬女神一樣的冷漠足以擊潰任何人！

馮梓豪指著柳筱雅，看向我，厲聲問：“你聽到了嗎？她的冷漠和輕蔑，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我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就這麼對我？”

我卻突然輕輕一嘆，說：“老大，我最後這麼叫你一次，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你和我們普通人追女人有什麼區別。我知道，柳筱雅是冷漠了點，是有點不通世故，是不會討好誇獎你，但柳筱雅從來就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追柳筱雅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很多人就算被拒絕也沒有怨言，唯獨你卻跟瘋了一樣攻擊我，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

馮梓豪斬釘截鐵說：“沒有為什麼，絕對不會是我的錯！”

我冷冷一笑，說：“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因為，從頭到尾，你就是仗著你爸、仗著你的家世、仗著你的錢、仗著你比我們普通人高一等的優勢，來征服柳筱雅！對，沒有錯，你從來都是想要征服柳筱雅，而不是要愛她，要給她幸福，要和她生活一輩子！你從過去到現在，都不明白一個道理，柳筱雅可以被愛，但，柳筱雅不可征服！”

柳筱雅扭頭看向我，眼中帶著前所為有的驚訝，而在這驚訝背後，隱藏著前所未有的感動。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同桌。”柳筱雅在心裡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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