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山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手段端的是了得,不斷用各種名義給沈青好處,也常常找一些小忙讓沈青幫忙,據說沈青在青樓當中看上了一個清倌人,但是苦於家風嚴苛,一直不敢為她贖身。
鄭青山聽說之後,二話不說將人贖了出來,然後特意買下了一座別苑,供沈大公子和那名女子私會。
如此這般,便搭上了沈青的路子,後來又透過沈青,搭上了沈一貫。
而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陸慶在浙江大張旗鼓的調查私鹽的案子,自然是引起了鄭青山的警覺,恰逢沈一貫正在競爭次輔,鄭青山便和沈青想出了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鄭青山負責偽造陸慶在永嘉鹽場的不法證據,而沈青則是負責將這些證據交給溫純,這般才有了這次彈劾陸慶之事……
事情是查清楚了,但是衷貞吉知道,接下來才是最艱難的時候。
“殿下,此事的根子還在朝廷之上,擒賊先擒王,若是不能將鄭青山在朝中的靠山打倒,浙江的鹽業,恐怕也難以整頓!”
朱常洛微微冷靜下來,衷貞吉說得對,朝堂之上的事情不解決,浙江的鹽業是沒有辦法整頓的。
而朝堂博弈,這份證詞的力度很明顯有些不足,畢竟和鄭青山結交的是沈青,而不是沈一貫,出面做所有事情的,也都是沈青,這份供詞只能證明沈青和鄭青山有很深的聯絡,就此斷定是沈一貫指使陷害的陸慶,就有些牽強了。
不過朱常洛總覺得,他遺漏了些什麼,伸手拿起供詞,朱常洛反複的看了兩三遍,猛地一拍腦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篤定的說道。
“總憲大人,這個鄭青山,沒說實話!”
“什麼?”
衷貞吉接過證詞,重新看了一遍,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只得抬頭徵詢般的望著朱常洛。
朱常洛笑了笑,道。
“總憲大人請看,這份供詞當中,雖然沒有言明,但是處處都在暗指,沈一貫就是鄭青山在朝中的大靠山,但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或者說,僅僅是如此嗎?”
“殿下的意思是……鄭青山在刻意遮掩什麼?”
衷貞吉撚著胡須,思襯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錯!”
朱常洛輕輕點頭,道。
“鄭青山在刻意的把某些人從這件事情裡擇出來,而被他擇出來的這些人,才是我們真正應該關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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