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鄭妃倒是鎮定的很,堅持說是敬嬪自己不小心,加上後來敬嬪自己也承認了,所以這件事兒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皇爺也沒多說什麼,不過”
梁永心下有些驚異,沒想到自己這位主子人不在宮中,倒是對宮裡的局勢看的清清楚楚,略一猶豫,繼續說道。
“不過因著敬嬪這幾天要養身子,皇爺倒是往長春宮去的勤了!奴婢還聽皇後娘娘提了兩句,說皇爺有意尋個由頭把鄭妃的位份再提回去”
或許是知道朱常洛和鄭妃的關系,所以這幾句話梁永說的格外謹慎,不時的觀察著後者的臉色。
不過讓他感到鬆了口氣的是,朱常洛並沒有什麼異樣的神色,反倒是輕輕擺了擺手說道。
“這很正常,皇上和鄭氏畢竟是多年的情分,要是鄭妃這麼容易倒臺的話,太後娘娘也不會留她到今天,至於貴妃之位,你跟皇後娘娘說,讓她暫且應承著,反正這件事情若是尋不到一個合適的由頭,太後娘娘那邊是不會同意的,沒的讓母親去得罪人!”
鄭氏的根基深厚,這一點朱常洛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她是神宗立冊封皇後之後,第一批選進宮的秀女,這麼多年下來,不僅育有公主和皇子,和神宗的關系也已經近乎於互相依戀的親情關系,這才是她最大的兩個依仗!
想要憑這些小手段,是扳不倒她的!
而朱常洛也沒指望敬嬪真的能鬥得過鄭妃,只要能夠將那個女人牽制住,就算達到目的了。
“還有就是最近宮裡新進了一批絲綢錦緞,皇後娘娘想著冬天要到了,派奴婢送些過來,好給殿下和恭妃娘娘做些冬衣,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都已經放到了庫房裡,殿下若是有空可以去瞧瞧!這是皇後娘娘託奴婢帶過來的信。”
眼見氣氛有些凝滯,梁永臉上陪著笑,從袖中拿出一封疊的整整齊齊的信件,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朱常洛。
“你有心了,王安,回頭從庫房裡拿兩匹織金緞子,給梁永帶回去!”
朱常洛罕見的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吩咐道。
“那奴婢就謝殿下賞了!”
梁永頓時笑的見眉不見眼的,倒不是說這兩匹緞子有多麼貴重,而是代表朱常洛真的將他當做自己人看待了。
笑了笑,朱常洛也不顧梁永尚在,抬手拆開了王皇後的信。
熟悉的秀麗小楷映入眼簾,讓朱常洛會心一笑,信的內容沒什麼好說的,都是王皇後對於朱常洛的關心,噓寒問暖之類的,有些瑣碎囉嗦,但是卻讓後者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
信的最後,倒是提了一句登聞鼓的事情,王皇後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說後宮當中有她坐鎮,不必擔心,讓朱常洛好好照顧王氏,還順道提了一句讓他替自己去探望一下母家。
翻來覆去的將信讀了兩遍,朱常洛才將信放下,抬頭望著梁永,面容也變得溫和了起來。
“梁永,你可知道永年伯的事情?”
雖然王皇後的措辭很小心,但是朱常洛還是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了她濃濃的擔心,想來是自己鬧金殿的行為讓她有些不放心,所以才特意來了這麼一封信。
整封信的重點,其實是在最後那微不足道的一句話,讓朱常洛代她回去探望母家。
要知道,作為正兒八經的皇親,王皇後的母家雖然原本也是小門小戶,但是勢力卻比鄭家和自己老外公家強上不止一籌,加上這麼多年的經營,在朝中也算有些勢力。
畢竟皇親是在外朝的,就算神宗再寵愛鄭氏,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最明顯的就是原本的鄭養性也不過封了個錦衣衛千戶,但是王皇後的父親王偉,卻是爵封永年伯,哥哥王俊更是官封錦衣衛千戶,榮寵之極。
朱常洛出宮之前,王皇後就曾經囑咐過他,讓他出宮之後去尋永年伯。
但是當時朱常洛心思懶散,又忙著尋找王氏的親人,也就耽擱了下來
“回殿下,奴婢在宮中甚久,對宮外之事倒是不甚知道,不過聽些司禮監的小宦官們說,皇爺這些年對永年伯倒是寵幸的很,而永年伯在朝中的風評也很好,還有些風聲說,王棟大人在京城當中除了有莊田,還有好幾家鋪子”
很顯然,梁永到這來不是沒有做過功課的。
事實上,自從上次朱常洛提點過他以後,他就一直刻意留心著這些事情,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哦,倒是有點意思”
朱常洛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低聲說道。
他倒是沒想到,王皇後的母家竟然有如此勢力,看來的確是有必要跑上一趟了
ps:感謝南八鄉劍客的催更票,但是作者君實在太忙了,淚奔,今天只有兩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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