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皇帝到了長春宮,卻沒有見到鄭妃出來迎候,要知道,他並未遮掩身形,鑾駕在外,那麼大的動靜,不應該聽不見啊!
心中疑惑之下,朱翊鈞徑直進了暖閣當中,卻見鄭妃跪在蒲團之上,手持佛珠,身前是一座白玉觀音,口中念念有詞,並未注意到他的..a
“皇上,娘娘正在為太後娘娘祈福”
鄭妃沒有瞧見,但是她身後的兩個侍女卻是轉身行了個禮,低聲開口道。
“你們先下去吧!”
為首的宮女對朱翊鈞來說有幾分熟悉,他本是不想調到鄭妃身邊的,不過見鄭妃喜歡她,也就熄了心思,此刻見皇帝揮手,她倒是十分有眼力價兒的退了出去,只是臨走時目光當中卻是閃過一絲冷冽。
朱翊鈞在鄭妃身旁尋了個位置坐下,並未打擾她,直到鄭妃誦經完畢,睜開眼時才發現皇帝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皇上,您怎麼來了!這幫丫頭,怎的也不叫我一聲!”
轉頭四顧,卻發現房中只有朱翊鈞一人,鄭氏頓時明白了一切,口氣微微有些嗔怪,隨即便起身見禮道。
“誦經最重要的是心誠,如何能夠被人打擾!”
拉著鄭氏的手坐下,朱翊鈞笑了笑開口道。
他知道鄭妃信佛,也知道這暖閣當著一尊白玉觀音,但是今兒鄭妃替太後祈福的行為卻著實是讓他對鄭妃有了新的認識,要知道,他印象當中的鄭妃可是無法無天的,錯非這樣的個性,也不會被他另眼相待。
這一點從剛才就可以看出來,若是別的妃子見到皇帝被冷落這麼久,哪個不是誠惶誠恐的謝罪,像鄭妃這般還有心思責怪宮女的,可真是沒幾個!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離經叛道的性格,讓她不受太後喜歡,朱翊鈞暗自嘆了口氣,若是鄭妃以前也懂得如此討好母親的話,他又何至於夾在中間為難這麼多年
“想來母親若是知道你如此誠心為她祈福,也會高興不已,算算日子,你禁足的時日也不短了,朕這幾日就找個機會,跟母親說情,解了你的禁足!”
心中一高興,朱翊鈞開口便說道。
要知道,這次鄭妃的禁足可是李太後當眾宣佈的,所以就算是朱翊鈞也不敢偷工減料,畢竟這後宮當中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如今看到鄭妃這般恭順,朱翊鈞心裡又開始活泛起來。
“多謝皇上,不過臣妾替太後娘娘祈福,可不是為了騙皇上替臣妾解除禁足,而是誠心誠意的想要和太後娘娘好好相處,讓皇上少些為難!”
鄭妃昂起頭,驕傲的說道。
不過旋即,鄭氏仿若想起了什麼,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開口道。
“只可惜”
隨即便嘆了口氣,默默的不說話,渾身上下帶著一股落寞的氣息,頓時讓朱翊鈞心疼起來。
“可惜什麼?若是你嫌這宮中煩悶,朕明日就去找母親,解了你的禁足如何?”
鄭氏眼前一亮,不過旋即便是一黯,轉身賭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