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澈肯定不會食用楊桃,但若是將楊桃炸成汁,根本就察覺不了。
韓原氣笑了,他總算是知道她的來意,興師問罪。
“沈初夏,你有這想象力,怎麼不去做編劇,你以為演宮鬥劇呢,當晚的菜,所有人都吃了,誰都沒事,就鄭元澈一個人有事,怪得了誰。”韓原臉色十分陰鶩,手握成拳頭,隨著每說一句重話,砸一下桌面:“鄭元澈他不是三歲小孩子,難道不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我看他就是存心找死,而且我告訴你,我並不知道鄭元澈不能食用楊桃,或者有其它什麼禁忌,我韓原做了的事一定會認,沒做過的事,別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可你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一道菜,只給主桌上了這道菜,這總沒錯,元澈就是吃了這道菜才暈倒的,你要怎麼說?”
韓原惱怒之下,脫口而出:“我是讓廚房專門做了一道菜,可那不是給鄭元澈吃的,是給你吃的。”
沈初夏微怔,目光極盡失望,像是看冷血動物一樣的看著韓原。
韓原果真是在報複她。
她對楊桃過敏,根本碰不得,輕則面板泛紅,起紅疹,嚴重則可能要命。
得到答案,一個無法讓人承受的答案,沈初夏悲愴地退了一步,鼻尖一酸,直湧到眼眶,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了淚。
“沈初夏。”韓原有所慌了,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哭了。
她拿手背慌亂地擦了眼淚,可越擦,越多,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沒完沒了。
眼前的他被眼淚都模糊了,沈初夏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吸氣,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可韓原的做法,讓她心痛。
“韓原,若是元澈他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沈初夏丟下這句話離開,留下韓原一頭霧水的愣在原地,煩躁的他氣的踹了一腳辦公桌,隨後黑沉著臉打了一個電話:“把生日宴當晚所有的廚師給我找來。”
韓原是著實想不通,他不過是想讓廚師做一道沈初夏喜歡的菜,討好她而已,怎麼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為了鄭元澈跟他幾次三番的鬧,現在更是懷疑他對鄭元澈下黑手,把他當什麼人了?
將所有廚師找來,韓原仔細問了,當晚沒有任何一道菜裡面加了楊桃作為佐料,或者拿楊桃汁做過什麼菜。
生日宴上有人吃錯了東西進醫院,這事廚師們都知道,這個時候,別說沒用過楊桃,哪怕就是用過,也得否認,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剩下的食物早就收拾了,也查不出什麼。
“當真沒有?”韓原一雙冷銳的眸子掃過每一個人,氣勢逼人。
當晚遇到沈初媛的那位傳菜員,又是個特別膽小怕事的,被韓原這一聲吼,嚇的腿都發抖,也忘記了當晚還遇見過沈初媛這麼一回事,眾人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韓原什麼也沒問出來。
廚師長壯著膽子說:“韓先生,當晚宴會上的每一道菜裡,我們真的沒加過楊桃,回頭我們可以將每一道菜裡面加的每一種佐料以及做法,都可讓每一位廚師一一報給韓先生。”
韓原墨深的謀微微一眯:“不用了。”
他可以確定,這些人沒有說謊。
而且誰也不能肯定,鄭元澈就是在宴會上吃錯了東西。
韓原心裡悶出了火,堵住了難得下了一個早班的柳宗元:“一起喝酒去。”
柳宗元苦著一張臉:“我說兄弟,你這又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是兄弟,就去喝一杯。”他從未如此憋屈過。
柳宗元看得出今天的韓原確實需要酒來澆愁,搖頭道:“捨命陪君子,走吧。”
兩人去了附近的酒吧,不是很高檔,因為兩人都不想遇到什麼熟人,就是找個熱鬧的地方喝喝酒。
而在這酒吧裡,還有另一個也是為了不想遇上熟人選擇如此平民酒吧的人,那就是沈初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