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比韓原之前找的那些人蒐集的線索還令人振奮。
“我確實見到他了,只是那樣混亂的場面,我沒法與他相認,但我能確定他活著,活得很好,已經很讓我安心了。”
柳宗元想到什麼,擰著眉心問:“等等,你剛才說是在遊輪上見到了小寶?小寶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這我不清楚。”秦笙說:“跟在小寶身邊的還有一名女人,我沒看太清。”
“只要你能肯定小寶真出現在那遊輪上,那真就離找到小寶不遠了。”柳宗元想到凡是登上游輪都必定有記錄,回頭找程峰查一下,那就能知道小寶的下落了。
秦笙也想到了這茬:“韓原認識那遊輪的主人,你也認識?”
柳宗元言簡意賅:“有點淵源。”
“我正愁著如何將這訊息透露給韓原,如果你認識,那你能讓幫忙找找小寶嗎?”
“這個是一定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這個忙,小寶可還喊我一聲幹爹呢。”
“謝謝,還有……”秦笙遲疑道:“我想請你幫我保密。”
柳宗元說:“初夏,我可以為你恢複記憶的事保密,但我希望你也別放棄自己,別讓小寶回來的時候,面臨的是失去媽媽的痛苦,也別讓韓原等太久了。”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最壞的打算,不到最後,我不會放棄自己。”秦笙看了眼時間,說:“我得必須趕去機場了,小寶的事,就麻煩你了。”
柳宗元起身:“我送你去機場。”
秦笙猶豫了一會兒,點頭:“行。”
路上,柳宗元隨口問:“你昨晚為什麼要救易南山?”
“老實說,本意上,我不想救。”秦笙說:“做了壞事,可能覺得心裡有點愧吧,也就日行一善了。”
柳宗元知道秦笙指的是報複沈初媛那件事,說:“易南山是一頭狼,你救了他,日後不一定會有好報。”
“我沒想過這些。”秦笙躊躇著問:“易南山跟韓原,有舊賬嗎?”
她總覺得易南山不僅僅是因為替沈初媛出頭才綁架她,好似易南山有拿她為誘餌的意思。
“說起舊賬,那就說來話長了,我們都沒有想到,易南山還活著。”柳宗元笑著雲淡風輕道:“這麼說吧,可能這兩人會不死不休,上次算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遊輪上遇到暗殺的事,不然韓原要從易南山手裡將你帶回來,不付出點血,那是不可能的。”
能不死不休的,要麼就是奪妻之恨,要麼就是殺父之仇。
秦笙抽了抽嘴角:“早知道就不救了。”
“韓原本來就沒打算真把他怎麼樣,算點利息,出出氣而已,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做什麼都要文明守法。”柳宗元笑若春風,話鋒一轉:“解決私人恩怨這種事,自然得選個好的地方,幹淨利索。”
“我相信韓原不會做如此殘忍的事,除非人先犯我。”秦笙覺得面前的是一隻笑面狐貍。
柳宗元笑而不語,親自送秦笙進入機場,過安檢時,說:“回去就給他一個電話吧,別讓他久等。”
“再說吧。”秦笙知道,只要她回到蓉城,不用她打電話,韓原那邊就會得到訊息。
飛機起飛,兩個小時後,秦笙在蓉城機場落地,將原來的電話卡換上,給鄭雲打了一個電話:“我在機場。”
接到電話的鄭雲,愣了愣,立馬高興得拿了車鑰匙就出去了。
去的路上還覺得有點做夢的感覺,接到人後,鄭雲才覺得這一切是真的。
“姐,你終於回來了,一聲不吭的走了,你想嚇死我們啊。”
秦笙笑笑:“我說了出去散心幾天,這不回來了嗎,我有點累,眯一會兒,到了叫我。”
鄭雲沒再打擾秦笙,不知為何,她覺得出去一趟的秦笙變了許多,眼睛裡噙滿了憂傷。
將秦笙送回家後,鄭雲與胡一蘭等人也沒去追問秦笙這幾天去了哪裡,見她當真一臉疲憊,都盡量不打擾,多給她時間休息。
鄭雲多留了一個心眼,將人送回去之後,給劉禹錫打了一個電話:“我姐的病是不是又惡化了?”
秦笙這次出去可是連工作都辭了,能讓她作出如此大的舉動,沒點原因不可能。
劉禹錫在電話裡猶豫了一會兒,委婉的說:“確實不太好,我這幾天還想著找你,看想個什麼說辭讓她住院,她這種情況,我必須隨時觀察了。”
鄭雲的心一下子緊繃起來,呼吸片刻凝窒,訥訥道:“終究是抵不過老天嗎。”
“鄭雲,你也別太悲觀,不到最後,一切言之過早,勸秦笙住院的事,你得盡快了。”
“好,我知道了。”鄭雲失魂落魄的掛掉電話,坐在車裡一個人待了許久,自從鄭元澈死後,她也很累,扛起這個破碎的家,真的讓她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