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韓原一模一樣的拿了圍裙往腰上一系,開始動起手來。
秦笙原本沒指望著堂堂的大總裁真能做飯,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哪知人家還真動起手來,到嘴邊要趕人的話,也變得不好意思出口了。
加上劉大爺說這一棟有單身女性遭了搶劫,她也不敢把人趕走。
說是劫財,誰知道有沒有劫色,昨晚那提心吊膽的恐怖事件,她不想經歷。
見韓原在廚房裡忙碌起來,她看了一會兒,也就回了房間,將工作上未處理的事,處理了。
聞到菜香,完工的秦笙摸了摸肚子,還真是餓了,收拾好電腦出去。
韓原做了一桌子的菜,讓她有些不敢相信:“這都是你做的?不是你偷偷叫的外賣吧。”
將蒸好的螃蟹端上來,韓原莞爾道:“去洗手吃飯吧。”
對著滿桌菜餚嚥了咽口水,秦笙去洗了手,出來時,韓原已經將米飯盛好了,筷子遞給她。
“謝謝。”秦笙盯著螃蟹,說:“那我開動了。”
“吃吧。”韓原很喜歡她臉上豐富的小表情,彷彿這才是沈初夏真正的樣子。
做了秦笙,她完全變了個樣。
想到當年他與沈初夏疾言厲色的爭吵,她冷漠又失望的表情,淡漠的臉上鮮少有笑容,更別說露出小女人情態來。
原來那時,只是他不夠懂她。
韓原看著她出了神,久久未動。
秦笙抬頭時,正好瞥見他注視著自己的溫情目光,很是不自在:“我臉上有花嗎?”
“你比花兒還好看。”
猝不及防的情話,讓秦笙迅速紅了臉,羞澀的垂眸,戳著碗裡的飯:“別以為我讓你住進來,你就愈發得寸進尺了。”
她用刻意拔高的聲量掩飾自己的情緒。
韓原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夾了菜吃飯。
秦笙有點洩氣,盯著他遲疑著問:“你剛才是不是又想起你前妻了?我跟她很像嗎?”
剛才他那眼神,顯然是在透過她,陷入某種回憶裡。
韓原的動作一頓,心猶如被一根細針刺入,痛一點點泛開。
根本不是像,本就是同一人。
他壓住心底的鈍痛,面上不動聲色的說:“你跟她不像,她不會像你這麼愛笑,我們總是爭吵,從認識的那一天,就像是冤家,一見面就會吵,最後不歡而散。”
“你們認識多久?”
“算到今天,有十幾年了吧。”他也記不太清,自己當年第一次去沈家是什麼時候了,只記得他第一次去沈家見到的她,就像是生長在幽谷裡的蘭花,讓人挪不開眼睛,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氤氳著的淚水,他至今還能想起。
只是不清楚,當年的她為什麼躲在角落裡哭。
秦笙見韓原臉上布著悲傷,眸子裡透著憂鬱,心沒由來的狠狠扯痛。
“十幾年,難怪你會對她念念不忘,都算是青梅竹馬了。”秦笙語氣酸酸的:“你們感情真好,吵了那麼多年,還能在一起。”
“是嗎。”韓原嘴角泛著苦澀,笑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歡我,我聽過太多人說她喜歡我,卻唯獨沒有聽她說過,只聽她說過,她恨我。”
“你太不瞭解女人了,女人說恨的時候,那就是愛。”秦笙見他一雙星眸裡藏了太多心事,心口彷彿被什麼堵著,十分壓抑難受,眼前的飯菜都沒有了胃口,說:“她一定很愛很愛你,不然怎麼會吵了這麼多年,互看兩相厭還要嫁給你。”
聞言,韓原心底湧出狂喜,激動的抓住她的手:“你說她愛我,真的?”
哪怕此時的沈初夏不是沈初夏,可這話卻是從真正的沈初夏口中說出來,韓原想聽這話十幾年了,如今以這種方式聽到,怎麼能不激動。
可在激動之餘,一種悲哀也隨之而來,讓人傷情。
“真的,女人最瞭解女人,每個女人都希望嫁給愛情,她愛你,才會嫁給你。”秦笙睨了一眼被抓住的手,掙了掙,對方好似沒反應,知道他現在滿心都是前妻,她也就沒計較,說:“而且我想她也不是真的恨你,她是愛你,愛的連恨都不能,韓總,你很幸運,能得一個女人如此傾心相對。”
韓原忽然跟失了魂一樣,眸色黯然,神色恍惚:“可我辜負了她。”
他並沒有及早明白那一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