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原。”秦笙有幾分惱了:“你能不能別這樣,你還是早點搬走吧。”
她下了逐客令,什麼也不想多說,也不想爭吵。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受韓原所說的他與前妻故事的影響,就在剛才,她跟他吵架時,腦中冒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模糊場景,她好似總是跟一個人吵架,不斷的爭吵。
腦袋好疼。
丟下這話,她臉色有些發白的回了臥室。
韓原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翌日。
韓原來了蓉城,且在秦笙這裡住下的訊息就傳到了鄭雲耳朵裡,當然,這得歸功於胡一蘭,女兒找了男朋友,當媽的肯定到處炫耀。
聽聞這個訊息,鄭雲首先找的不是秦笙,而是找到了韓原。
見面就是厲聲質問:“韓原,你是不是還嫌害她不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韓原神情淡漠:“這是我與她的事。”
言下之意,不管別人的事。
鄭雲氣笑了:“她在生死線上徘徊時,你在哪?她受病痛折磨時,你又在哪兒?你憑什麼說這話,我告訴你,現在的秦笙,是我鄭雲讓人全力救回來的,我就有資格管。”
這話是事實。
也就是看在鄭雲對秦笙的恩情,韓原才能站在這說這些話。
他沒必要向任何人交代,當年沈初夏出事時,他在哪裡,那些都是陳年舊事,沒必要再提。
韓原望了眼河面,眸色沉沉:“你對她有恩,就是對我韓原有恩,算我韓原欠你一個人情,你若有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定會全力以赴。”
“我不需要,韓原,你到底懂不懂,我救她,那是因為她是我姐,她曾是我哥的妻子,不是因為你韓原。”鄭雲驀地拔高音量:“請你離開立刻我姐,從她家裡搬出去,更別打擾她的生活,別忘了,你有家室,別禍害她了。”
韓原不惱不怒,語氣如天氣一樣不冷不熱:“我覺得她跟我在一起挺開心的,至於沈初媛,我已經向她提出離婚,我不會在笙笙面前提一個字從前的事,一切從頭再來,若她再次愛上我,那是我們緣分未盡,就算你對她有恩,也無權安排她的人生。”
“你可以從頭再來,可她不行,韓原,我明告訴你,我那位朋友也沒有把握治好她。”鄭雲想到前不久劉禹錫對她說的話,心情一落千丈:“她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尋常的藥物,已經不起作用了,她撐了四年,這已經是極限了。”
聞言,韓原眸色疼痛,眸子驟然變得冰冷:“我知道有藥可以治好她,江城兩百公裡外,有一個叫蔡平海的人,他手裡的藥曾經治好過癌症患者。”
“這個人我也聽說過,我那朋友更是去找過他,沒用的,那藥根本就不能治好姐的病。”鄭雲心裡十分難受,她看了眼韓原,抿唇說:“韓原,說實話,你來蓉城,很讓我提心吊膽,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何用意,只是希望你,若還有點心,別再傷害她了,如果僅剩時間不多,我也希望她剩下的日子是無憂的。”
哪怕是沒有做回自己,做秦笙,只要她是無憂無憾的,是不是就是一種幸福?
鄭雲不知道她的做法對不對,只是走到了這步,她也只能希望一切都好了。
韓原心口感到一陣刺痛。
與鄭雲談完話後,他回到秦笙家裡,見她跟胡一蘭兩人有說有笑,整理著剛從外面買回來的戰利品。
胡一蘭見到他,熱情的招呼道:“小韓,你回來了,剛才我還在問小笙你去哪裡了,她說你要馬上回自己家了,對了,我還沒問呢,你老家是哪兒的,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啊,什麼時候有空約出來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啊。”
一聽這話,秦笙臉頰微燙,趕緊截話:“媽,你說什麼呢,搞的跟見家長似的。”
“這可不就是見家長嗎。”胡一蘭笑眯眯道:“你都跟小韓同居了,這把婚禮的日程提上來,那也是正常啊,小韓,你說呢。”
秦笙狹促的瞥了韓原一眼,不好意思的急道:“媽,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韓總他有喜歡的人。”
“怎麼亂點鴛鴦譜,昨晚我還問了人家小韓,人家說就喜歡我女兒這樣的,還說是專程為了你而來的。”胡一蘭沖韓原擠眉弄眼:“小韓,你說是不是。”
見秦笙臉已經紅的跟紅蘋果似的,急的都快跺腳了,韓原心裡泛著異樣的情緒,臉上在笑,心裡卻淌著淚:“對,阿姨說得對,我打算明天回一趟老家,跟家裡人說我與笙笙的事。”
秦笙心裡亂了,慌了,急了,她跟韓原認識不過才一個月不到,怎麼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誰答應了啊。
秦笙強扯著笑對胡一蘭說了句:“媽,我有事跟韓總單獨談,先出去一會兒。”然後拉著韓原就出了門。
外面很冷,秦笙就穿了一件單薄的針織衫,下了樓,一陣冷風吹來,她一陣瑟瑟。
韓原不聲不響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身體不好,別感冒了。”
“謝謝。”暖意包圍,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與韓原走在小區綠化區,組織著語言說:“韓總,我以為昨晚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你有什麼不解的地方,我可以再次解釋,你就別再讓我媽誤會了。”
“我也以為自己的話說的很明白了,可看來,你還是不明白,那麼我就再說一次。”他深邃狹長的眸子深情繾綣的凝視著她,彷彿要將那深情化為一汪水,密不通風的包圍著她,交融,纏綿,不分你我。
她迎上那一往情深的黑曜般的雙眸,心緩緩沉淪其中,耳畔風掠過,他的情話也掠過:“秦笙,我愛你,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對你的愛,刻在了骨子裡,鐫刻在靈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