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與周博在外等待著。
醫生很快出來,沈初夏上前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就是疲勞過度,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孕婦前三個月,一定要注意休息跟營養,孕婦有些輕微的營養不良,你們做家屬的要注意了。”
疲勞過度,營養不良。
這八個字讓沈初夏錯愕,又心疼。
她瞪了眼周博,隨著醫生推著睡著的鄭雲到病房。
周博心裡愧疚無比,隨後也跟著去了病房,鄭雲睡得沉,沈初夏守了一會兒,看了眼杵在門口的周博,為鄭雲掖好被角出去。
給周博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出來。
沈初夏走出了病房,見周博跟著出來了,問:“你心裡到底做什麼打算,周博我可告訴你,小雲可是我認了的妹妹,她又是個極好的女孩,你不能辜負了她,你要是為了你媽傷害小雲,我第一個不饒你。”
周博眼神複雜的看著沈初夏,幾次欲言又止,最後說:“初夏,鄭雲以後就是我周博的責任,這我絕不會推辭,我心裡有數。”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沈初夏也不想多說,揉了揉眉骨。
鄭雲翌日清晨醒來,見到沈初夏守在旁邊,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她昨晚看到的不是幻境。
“小雲,你醒了。”沈初夏驚喜,扶著她起來,又拿了軟枕給她墊在背後,倒了杯溫水給她:“好點了嗎?”
鄭雲喝了一口水,眼角幾次瞥向門外。
沈初夏知道她在看什麼,說:“周博出去買早餐了,就怕你醒來了餓。”
鄭雲望著望著沈初夏,眼淚忽然就滑落了:“姐。”
她心裡委屈,這眼淚,只能在沈初夏面前肆無忌憚。
“好了,不哭了。”沈初夏將她擁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這沒什麼過不去的坎,會好的。”
“你是沒聽到,周博他媽說話有多難聽,我鄭雲哪怕今天落魄了,也有自己的骨氣啊,她憑什麼那樣看輕我。”鄭雲越想越難受。
沈初夏還真不知道如何安慰,悵然道:“這天下的母親都一樣,都想自己的兒子娶自己滿意的,周博他媽那是還不瞭解你,等她知道你的好,就會誠心接納你。”
“不會的。”鄭雲哭泣著搖頭:“你看我媽她接納過你嗎?沒有,不管你為鄭家付出多少,又如何待她好,她都沒有將你看重,沒看到你的好,姐,這就是因果報應,我媽當年那樣羞辱你,如今我們這樣卑微的身份,也遭受到了來自所謂豪門的輕賤,以前我不相信什麼門當戶對,現在我信了。”
“小雲,你現在這是在鑽牛角尖,你別想了,等冷靜幾天再說吧,事情總有一個它解決的方法,周博他答應了娶你,他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
“可是周博他只是為了責任,根本就不是……”情急之下,鄭雲險些將那話說出口,她及時反應過來,頓住了。
沈初夏疑惑:“不是什麼?”
鄭雲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周博不是因為對她有感情,說周博心裡其實裝著沈初夏。
這些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鄭雲抹了淚:“沒什麼,姐,我現在好多了,你幫我叫一下醫生來,我要做手術。”
“胡來。”沈初夏語氣嚴厲了幾分:“我不準你意氣用事,小雲,你現在必須冷靜幾天,要真的想好了,才能作出決定,你聽姐一句話,冷靜三天,如果三天後,你還是堅持,那我不再說什麼,行嗎?”
在沈初夏好說歹說之下,鄭雲同意冷靜三天,與鄭母先暫時住在酒店裡。
將人安排好後,沈初夏鄭重其事的對周博說:“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能不能留下,就得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怎麼做。”周博送沈初夏離開酒店,他在路邊目送她時,忽然大喊了一聲:“初夏,如果我結婚了,你會不會高興?”
沈初夏凝步,望著冬日暖陽下的周博,他的周身彷彿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臉上的笑,虛化了。
她高聲回:“我最好的朋友要娶我最好的姐妹,我當然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