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山放肆的將手搭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調笑道:“若不是因為你通風報信,我又何苦帶你來吹冷風,好了,先上車,待會有一出好戲等著看。”
沈初夏心裡咯噔一聲,原來易南山一直知道她跟韓原聯系的事。
那也就是說,剛才跟在身後的是韓原他們的人?
不會。
如果是韓原,他會親自來,而她剛才沒在那幾個人影裡找到熟悉的身影,也就是說,易南山在誆她。
想清楚後,沈初夏定了定神,抖了抖肩膀,冷冷瞥了易南山一眼:“我若是通風報信,早就走了,還跟你在這裡閑逛,你只是把我當成一枚棋子,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卻清楚,你對我沒有多大的作用,更重要的,你是傷害韓原的毒蛇,我更沒有理由再跟你有牽扯,所以別跟我來這一套。”
易南山意味深長地笑說:“對啊,我也想知道,我給了你這麼多離開的機會,你為什麼就是不走,你大可自己去找劉禹錫,為什麼還要賴在我這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難道你是愛上我了?”
易南山那雙眼睛跟鷹一樣銳利,彷彿能看穿人心思,沈初夏偏了頭,嘲諷道:“不自量力。”
沈初夏上了車,易南山在原地兀自笑了笑,揮手讓剛才開車的男人坐後面去,他自己來開車。
車子發動,車窗搖上,狹促的空間裡飄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好聞,再加上舒緩的音樂,這讓沈初夏覺得她是在陪著易南山兜風。
“我們現在去哪裡?”她看著易南山,語調平淡地問。
“剛才不是說了嗎,帶你去見你兒子。”易南山還是那樣的嬉笑,眼神裡卻帶著沈初夏當時沒明白的悵惘與眷戀,他好似在自言自語:“今晚過後,一切就結束了,真懷唸啊。”
她不知道易南山懷唸的是什麼。
“我們是要去狼王的總部,你找到了?”沈初夏語氣裡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小寶在狼王裡,要找到小寶,那肯定是找到總部了,她是這樣以為。
易南山卻說:“沒人可以找到狼王的總部,反恐作戰隊的都沒有,我又怎麼能找得到,是劉禹錫將小寶帶了出來,我也真是沒想到,他們敢讓小寶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小寶就在蓉城,對嗎?”
從頭至尾,易南山都只是想拿回小寶手上的東西,但他從來沒有對帶回小寶帶著希望,他口口聲聲對沈初夏說,找到小寶也是他的期望,其實不然。
那只是他誆她的一個拙劣藉口。
他將藏寶圖在狼王裡的訊息散佈出去,為的是逼狼王裡的人將東西交出來,畢竟狼王現在不強大,握著一個燙手山芋,只有傻子才會去守著。
他成功的引得道上的人都盯著狼王,寶圖也就在今晚會有它最後的歸宿。
他一切都算計好,只是遺漏了一步。
看了眼身側因小寶的訊息而興奮的沈初夏,點頭:“是這個意思,運氣好的話,你天亮就能見到你的兒子。”
“為什麼是天亮?”沈初夏有不好的預感,這時,她感到頭有些昏沉。
易南山的聲音開始變得飄渺起來,好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劉禹錫今晚會用寶圖去交換自己的父親,寶圖若是落到政府的手裡,可就沒有再拿回的可能,而那時,我也絕不可能還有命活著,我只能鋌而走險,讓韓原去將東西拿回來,本來我是想讓你去的,可有時候女人辦起事來,特別的麻煩,我不能再讓意外發生。”易南山還在笑,他說:“初夏,你的算盤落空了。”
原來易南山從始至終都知道沈初夏的算盤。
她再怎麼算計,卻還是抵不過易南山,沒有改變結局。
沈初夏從跟易南山走時,她就知道,易南山從頭至尾就是想利用小寶,讓韓原替他做事,出力,她捲入其中,以為能代替韓原,可易南山只是在忽悠,算計,並沒有改變過初衷。
在車子顛簸的行駛中,沈初夏逐漸陷入黑暗。
易南山將沈初夏又送回了旅館,獨自一個人走了。
“那邊現在如何,侯澤明到了嗎?”
之前開車的男人說:“到了,劉禹錫等人也都去了,南哥,我們這次可不能讓侯澤明先拿到東西。”
易南山冷哼一聲:“他想做一回麻雀,也要看看他有沒有本事。”
易南山重新發動車子走了。
韓原在收到沈初夏的訊息後,並沒有什麼動作,他在等。
就在這時,程峰火急火燎的趕來:“大哥,劉禹錫已經帶著東西去了公安局。”
韓原掐滅手中的煙,眉心緊擰:“易南山行動了?”
“我的人跟丟了,易南山現在不知去向。”程峰說:“不過只要我們盯著東西的去向,易南山一定會現身。”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