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性子,周博只能退一步,說:“你不搬我那裡也行,但必須請一個人來照顧你。”
他不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不安排一個人,自然不放心。
沈初夏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好。”
剩下的藥,她喝一口吃一顆蜜餞,也不那麼難喝。
外面的天早就暗了,想來也有一個月沒見著小寶了,她很是想念:“周博,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我想見小寶,我怕自己的時間不多……”
周博打斷她的話:“不許說這樣的喪氣話,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病,你還要陪著小寶長大,以後日子長著呢。”
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也治不好癌症,去醫院就是等死,這是誰都知道的結果。
周博不願意聽,沈初夏也就不說了。
一夜小雨後,第二天天晴朗起來,出了太陽,很是暖和,也讓人帶著濃濃倦意,躺在陽臺上躺椅裡的沈初夏,做了一個美夢。
夢見一座四合院裡,她種了不少花花草草,韓原就養了一缸的魚,過著悠閑平凡的生活,漸漸的,他們都老了,頭發白了,背佝僂了,步子蹣跚了,兒孫們提著禮品來看他們,四合院裡都是歡笑聲。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租房前,韓原遠遠的就看見了在躺椅裡小憩的沈初夏,微風拂過,他放輕了步子緩緩走近,在躺椅旁坐下,看著她清瘦的臉龐,心一陣揪痛。
昔日種種浮於腦海,昨日的執著,今日的悔恨,若能重來,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只為換她一笑。
時間忽然走得很慢,微風吹落陽臺上沈初夏悉心照料的菊花,花瓣沸沸揚揚,飄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嘴角掛著的微笑,他深情繾綣的凝視,被永遠定格。
最終打破寧靜的是趙芳的一通電話,韓原看了眼來電,接通後壓低聲音問:“什麼事?”
趙芳在電話那頭焦急如焚:“小寶不見了。”
若只是尋常的不見了,趙芳不會如此焦急的打電話給他,掛了電話後,韓原不捨的看了眼躺椅上的沈初夏,為她蓋好毯子,匆匆趕回韓家。
風,驟冷。
熟睡中的沈初夏冷的縮了縮手,醒來,盯著身上的毯子一陣失神。
最近真是越來越犯困了,她真怕下一次醒不來了。
韓家因小寶的丟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小寶只留下一幅畫,上面畫著一家三口,韓原看懂,小寶這是去找沈初夏了。
可他剛從那邊回來,沿路根本就沒有看見人,一個三歲多點的孩子,身邊沒有大人,現在人販子猖獗,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將是一輩子的悔恨。
韓家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擔憂得很。
報案,尋找。
幾個小時後還沒有訊息,韓原臉色如玄鐵般冷。
柳宗元給派出所打了招呼,小寶走丟的周邊派出所,都出動去找人了。
小寶丟失的訊息,迅速傳開,引起了不小動靜。
受了打擊的沈初媛,得到這個訊息後,心情好了不知多少倍,大笑起來。
路過房間的劉琴聽見沈初媛的笑聲,毛骨悚然,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畢竟昨晚沈初媛可是丟了魂一樣狼狽的回來。
“媛媛,怎麼了?”
“聽說沈初夏那兒子離家出走了,這不正是我們的機會。”沈初媛眼底劃過一抹陰冷,嗤笑:“真是連老天都在幫我,這是那小子自己跑出去的,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找不到我頭上來。”
劉琴心猛地一沉:“媛媛,你想做什麼?殺人可是犯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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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馬上就可以見到媽媽了。”沈初媛一把將小寶的小手牽在手裡,將他帶上了車。
就在沈初媛的車子開走沒幾分鐘,韓原的車子像一道風開了過來,驟然停在了屋前。
“小寶,小寶……”韓原大聲喊,拿著電筒將周圍找了一圈。
柳宗元跟著來的,也幫忙找,最後兩人卻只在屋後的柱子旁邊找到一隻小寶留下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