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筷子在飯桌上碰到到一起,兩人抬眸對視一眼,手腕快速朝看中的食物動手,卿雲歌見著寂無邪沒有要讓的勢頭,咋舌一聲,道:“寂無邪,有點風度好嗎?”
“這種東西又吃不飽。”嘴裡說著,筷子擋住卿雲歌朝最後一塊雞翅下手的筷子。
“你這樣以後娶不到媳婦的。”卿雲歌也是不讓,去勢被阻,寂無邪的筷子就快要碰到雞翅,她手腕一翻,按住雞翅,便是夾住也無法到嘴。
“這不是還有你嗎?”
寂無邪一掃,筷子離開雞翅,夾住卿雲歌的筷子往側面推去,另一隻手準備直接端盤子,卿雲歌亦是左手一阻。
視線在空中交彙,火花一閃,兩隻手你來我往的在飯桌上過起招來。
寂家長輩見狀已然習以為常,樂呵呵的看著兩個小輩在飯桌上動起手來,只當是孩子間的玩鬧,無傷大雅。
“看見雲歌你好起來,我就放心了,昏迷的那兩天我還想著該怎麼跟卿老頭交代呢。”寂家祖父撫摸著下巴上長長的白鬍子,在兩人見招拆招間看出卿雲歌有功夫底子,並不如外面傳聞的那般是個廢物,心裡更是放心讓兩個小輩過招了。
“寂爺爺待雲歌這麼好,便是雲歌出事,爺爺也不會怪寂爺爺的,何況雲歌好好的在著呢。”卿雲歌以柔克剛,擋住寂無邪揮過來的拳頭,繞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推離盛著雞翅的碟子,於是兩人各自制止住對方的一隻手,雞翅落空了。
只見寂南風悠悠然的把盤中蜜汁雞翅夾起,放入寂夫人碗中,高興的宣佈結果。
“我贏了。”
“不公平,你作弊。”寂無邪一收手,放下筷子控訴自家父親。
“我是你老子,你我之間本就無公平可言。”寂南風一巴掌打在寂無邪腦袋上,回頭體貼的對寂夫人說道:“夫人,趕緊吃。”
卿雲歌放下筷子,輕拭嘴角,對結果不是很在意。
這頓飯是給她餞行,唔,大概是這個意思,明日爺爺回京她就要回府了。
在寂家住了七日,白日裡與寂無邪與雒離愁四處玩樂,晚上三人尋個好去處對月飲酒,徹夜不歸,日子過得好生快活,倒是讓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她姐妹五人素來日子過的隨性,有興致了接個任務賺錢花花,沒興致天高海闊四處遊玩,或是宅在小島上打打鬧鬧,逍遙自在。
“雲歌?”
卿雲歌回神,寂夫人溫柔的手正落在她額頭上試探她的體溫,沒覺得發熱,彎下身子關切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只是見寂伯伯和寂伯母伉儷情深,想起了我父母。”一對璧人,卻英年早逝。
聽卿雲歌提起著自己的父母,寂南風面色有些悲傷,眼中浮現出一絲猶豫,他與寂家祖父對視一眼,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是否該告訴卿雲歌當年事情的懷疑,兩人目光同時望向卿雲歌,遭受過鞭刑依舊帶著真誠笑意,在飯桌上與寂無邪過招不差分毫。
寂南風腦海中浮現出當日在翡翠宮內,卿雲歌被鞭打時的場景,饒是男子也無法在那般鞭打之下不吭聲,她卻一鞭一鞭忍了下來,鞭刑之前她突然變化的氣勢,收放自如,絕不是一個別人口中的廢物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