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然無恙,追擊北冥一行人的魔獸並未出現,懸崖下那份讓人壓抑的危險亦是沒有動靜。
卿雲歌一夜未眠,尋思著重重事情,唯一理出來的結果與最初所想無異。
盡管所有人都算計她,讓她遠離蒼羽,卿雲歌卻一心想要趕回去,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左丘天朗來給她解答,當初為何要在她父親與北冥皇身上施雙籠咒,她還未知曉原因,這次她絕不會像以前那樣,不願回憶讓放棄近在眼前的機會,她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天空露出濃濃的墨藍色,是放亮前的色彩。
卿雲歌熄滅了火堆,靜待天亮之時。
“不用太著急。”拂蘇整理妥當,一身月牙白的長衫穿在他身上很是合襯,身形修長筆直,黑發僅用一根簡單的簪子挽起,簡單素雅,清華秀雅,饒是這般情況下,依舊難掩他身上的風華,當真應了那句“世有拂蘇,公子無雙”,能配得到眼前之人容姿話語,唯有這一句了。
“拂蘇師兄,萬一是真的,怎麼辦?”卿雲歌還是有些憂心,蒼羽的人待她還算不錯,雖然她只在外人面前稱左丘天朗一句師傅,但他於她有教導之恩,有爺孫之情,雙籠咒造成的芥蒂在她心間始終不曾消失,只是她至今無法面對卿家人,所以不願提及,如今又鬧出這種事,她可否還能原諒左丘天朗?
卿雲歌知曉,她素來愛恨分明,怕是不會原諒。
“這些年師伯待你如何,只有你自己心裡最有數,用眼睛看不明白的事情,就用心去看。”拂蘇抬手揉了揉卿雲歌發頂,僅用一根發帶束起的青絲,如瀑布般在風中輕輕飄動著,發頂微涼,而她眼中始終有著一份化不開的愁緒,淡如白水,卻存著那份擔憂的心思,她抬眸望著他,眼神中帶著依賴,好似一根在海面飄搖了許久的稻草,找到了可以將她拾起的人。
拂蘇的心輕輕波動著,害怕自己會淪陷在她的眼神中,故而轉頭望向了洞口處,默默無言的收回自己的手。
卿雲歌眼睫毛扇動,卷翹的睫毛在眼瞼打下陰影,眸光微閃,意味不明。
天空中墨藍色漸漸褪去,一抹亮白在東方浮現。
山洞內有了響動,陸陸續續有人從山洞內走出來。
響動聲吵醒了窩在白澤身上睡覺的四月,她自白澤身體上緩緩坐起,一臉懵懂的揉揉雙眼,望著還未大亮的天色,發出一聲囈語,還不是很清醒,揉著眼睛腦袋卻還是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險些栽倒。
一個激靈,她猛地清醒,坐直身體,如動物般甩了甩腦袋醒神。
卿雲歌斂起目光中的擔憂,向四月走去,“困就再……”
話還未說完,突然危險的氣息自上空傳來,卿雲歌手一伸,抱起四月身體,往後一躍,躍到一丈之外。
只見一隻鷲鷹俯沖而下,直襲方才四月所在的地方。
白澤感覺到危險,在卿雲歌躲開之際,身體靈活的站起,翅膀一扇,飛遠了去。
鷲鷹俯沖,還未撞到地上,便往旁側的人襲去。
鷲鷹長鳴,尖利之音劃破清晨的寂靜。
卿雲歌見著鷲鷹襲擊洞口的人,明豔的面容上浮現出思慮之色,白澤神獸坐鎮,滄凜的威壓釋放在外,一隻鷲鷹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襲擊他們,這不是瘋了嗎?
卿雲歌想得沒錯,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