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娶了個女人。”翡翠珠簾後,溫潤如玉的聲音淡淡響起,一男子手執細煙鬥輕挑珠簾,翡翠相碰,聲清玉翠。
只見內屋裡走出個身著華服的男子,細眉丹鳳眼,眼角眉梢間暗藏風情,天青色衣襟上繡著三兩翠竹,竹葉輕輕,細雨斜飛,平添幾絲寂寥。
玉錦華衫,珠玉扣佩。
他手中那杆帶著暗青色澤的煙鬥,細如撐杆,細長而圓潤。在那細細的煙杆上雕刻著一幅畫,一時她無法看清全貌,只隱約看到刻著的金蟾,與擺放在矮案的金蟾小爐一樣,稍有不同之處便是煙杆上的金蟾腹部略微突兀。
然而這並非吸引卿雲歌之處,刻朱雀令時她學過些許雕刻,一眼便看出那煙杆上的雕刻出手不凡,深淺有度,細致入微,雕刻的畫不僅是栩栩如生,在刀鋒走勢間還隱藏了一抹鋒利在其中。
配上這麼個人,總給人曲高意寡之感。
卿雲歌挑眉,不娶個女人,難不成還娶個男人?
“你的真愛?”卿雲歌捧茶施施然喝了一口,茶溫尚好,味清暖心。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對方抽了一口煙,細長的煙鬥熟練的在手中一轉,煙鬥長杆挑開卿雲歌頭上的紗帽,隨後強勢地挑起卿雲歌的下巴,舉止輕挑,眼神毒辣的打量著她,最後吐出一句難聽的話,“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
卿雲歌拍開那杆煙鬥,迎上男子的目光,風流倜儻,含笑多情。
“承蒙誇獎。”卿雲歌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紗帽,冷冷清清的回答。
男子未對自己失禮的舉動道歉,落落大方的在矮凳上坐下,又是抽了口煙,吞雲吐霧的對弒千絕說道:“那朵紅蓮乃修為的化形?”
“地獄火蓮的印記。”弒千絕回答。
“地獄火蓮,陰煞邪氣,不是好兆頭。”男子言辭輕松的道出這句話,未曾多想便知曉所說為何物,可謂見多識廣,隨後她對卿雲歌命令道:“把手拿出來。”
卿雲歌疑惑的看著他,把手擱在矮案上。
“手若柔夷,肌膚似雪。”對方在指尖在卿雲歌手背曖昧的劃過,瞬間讓卿雲歌與弒千絕黑臉。
卿雲歌手一轉,抓住男子手腕一扭,惡狠狠地說道:“再亂摸一下,信不信我讓你這隻手從此廢掉!”
“松開松開。”男子吃痛連連說道,待卿雲歌鬆手後作出誇張的表情,舉起雙手,做出不敢再碰卿雲歌一下的姿態,然而轉頭跟弒千絕說道:“千絕,她這麼可怕的女人,我哪裡敢給她把脈啊。”
“煙鬥不想要了?”弒千絕冷眼一抬,威脅出聲。
“有美色忘兄弟的家夥。”男子抓緊了手裡的煙鬥,流露出正經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