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很普通,並無機關與毒素,也無鋒利之處。
弒千絕拿著銅鏡,朝射出銅鏡的方向看去,那裡沒有任何人。
卿雲歌皺眉望著那面銅鏡,上面熟悉的氣息讓她猛地轉頭朝迴廊外張望,未見到有人,她才失望地收回眼神。
銅鏡上有師傅的氣息。
“給我。”卿雲歌跟弒千絕討要那面銅鏡。
將銅鏡拿在手裡,將力氣注入銅鏡。
銅鏡泛黃的鏡面一閃,鏡面上浮現出畫面來。
五個年紀相仿的女孩練功遊玩,幫無芽開墾靈地時她挖到一條蛇,嚇得她扔下鋤頭雙手雙腳抱住身邊的初七,死活不肯撒手下地,初七則是一臉不耐煩,卻沒有扯她下來,無芽還非拿著蛇嚇唬他,好在木槿攔在面前,制止住了無芽,而蹲在靈地上昏昏欲睡的花染,面無表情,唯有眼睛透著疑惑,不是很懂她們這種無緣無故的吵鬧。
那時師傅坐在陽傘之下,吃著水果樂哉樂哉的指揮她們幹活,惹來她們的抱怨。
後來師傅的身影出現得越發少了,小島上只有五個女子,她和無芽趁初七數錢時偷偷私藏,在花染睡覺時在她臉上亂寫亂畫,或是直接綁起來,事後被兩人追著打,木槿像媽媽一樣溫柔的看著。
那時大家無憂無慮,一點小事都能笑得很開心。
“這是你?”弒千絕指著銅鏡裡與面前人兒長得無半分相似的人。
“嗯。”卿雲歌望著銅鏡裡的人,眼中柔情似水,低低的應了一聲。
輕柔的一聲如勾魂般,讓弒千絕鐵石般的心柔如棉花,不吝嗇的贊美出聲,“很漂亮。”
卿雲歌一愣,恍然察覺他不止何時在她旁邊坐下,湊近來看鏡中畫面,兩人姿勢曖昧,他說話時的一起噴灑在她面上,臉色不禁泛起粉紅,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眼神盯著銅鏡近似低喃的反駁,“沒這張臉好看。”
她前世是個美人,但絕比不過這張臉。
“什麼?”弒千絕沒聽清她低喃的話。
卿雲歌搖搖頭,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眼睛。”弒千絕簡潔的道出兩字。
“要論眼睛,我師姐花染的眼睛最吸引人。”一雙清如碧藍海水的眼睛,倒映著萬千事物,跟會說話似的。
“嗯。”弒千絕不反駁她的話,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拇指指腹輕輕擦過她的眼睛,“你高興時眼睛裡有光,與如今一模一樣。”
大概是吧。
銅鏡裡的畫面一一閃過,直到最終鏡中映出她現在的容顏,變成了一面普通的銅鏡。
卿雲歌不死心的以靈氣催動銅鏡,然而催動之下銅鏡消失,躺在她手心的是一塊老舊的金色懷表。
卿雲歌眼中柔光滿布,望著那個無人的方向,勾起唇角露出幸福的笑意。
師傅。